大早到机场接人的时候,白一一已经忍不住曝光:“妈,这是阎拓,我……我男朋友。”
兴冲冲的姚佩呆若木鸡的愣了半晌,直到阎拓闷头将行李都搬上了车,低声劝道:“阿姨,上车吧,回家再说。”
人僵硬着脸上了车,一路没吭过一声,到了家里也不太想说话,直说自己要倒时差,万事等到她睡够了再议。
这种毫无反应的反应,简直把白一一和阎拓两个紧张到够呛,晚上一早做好了晚饭,在家中等待着母上大人的驾临。
姚佩说是倒时差睡觉,其实哪里睡得着。
自家小傻子并不晓得他真是命好,若是早个一两年敢出柜的,怕是小屁股不保,早已被她打了个稀烂。
之所以现在能有个缓冲,主要还是姚佩出国的这一年,项目的当地负责人贝雷生就是个gay,还是对结婚多年的恩爱夫夫,平日没少宴请来往的,看上去与别的夫妻没什么太大差别,让姚佩一再对这个少数群体有了了解与改观。
白天这一天,她不光浏览了许多相关的文献与各式的论坛,还咨询过心理医生,下午又到了老公的墓前告诉了一声。
此时到了儿子的小窝里,看着一屋子两人生活过的痕迹,没再继续回避这个问题了,表示自己并不反对他们交往,只是有个小小的要求:
“小阎啊,我算是看了不少资料,也知道你们这情况是改不了了,只是我们做长辈的,总免不了一点私心,咱家小漂亮从小怕疼,你看,以后万一你们要那啥……能不能让他在上面?”
小漂亮当场呛了口口水,哪里能料到卡Bug卡到了体位上?老妈接受起来也太快,又太敢说了吧!
而且,哪里还等得着以后?
尴尬接到:“妈,你说什么呢,你看阎拓那个头,再看看我……”
姚佩女士不甚矜持的翻了个白眼:“个头怎么了,跟这有关系么?泰迪那么小小只的,不一样的日天日地?你隔壁那只阿拉斯加不是被泰迪祸祸的?你不能妄自菲薄,要身残志坚嘛。”
白一一被自家母上这无比生动的形容打败了,搞不懂她把自己儿子和一只狗相提并论到底是几个意思?
他身不残,可志确实也不坚,没想过当泰迪,就是懒得动,想躺着享受而已。
生怕阎拓会感到尴尬,于是开始胡搅蛮缠的浑说:“那不都怪你,老爸起的名字好好的,白一白一,多好的一啊,你非要玩个浪漫加个一,那不就一减一得零了?我天生就是个零啊!”
阎拓被小男友的话激到差点笑场,拼命忍了忍,让自己显得严肃些,坦率道:“阿姨,我跟一一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当然,他如果真有这样的要求,那也好说好商量,总之我会尊重他的想法,不会让他受委屈。”
这番话说出来,姚佩不得不给个满分。
她其实哪里是真想干涉人小两口的房中事,她不过想看看人的态度如何。在面对对方父母无理刁难时,一个男人回应的态度,其实从侧面展现着他对自己爱人的态度。
若是真心疼爱的,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难题,第一反应绝不是质疑或嗤之以鼻,总会多番思考能否达到目标,再来说其他,这也应该是一个成熟男人对人对事的态度。
所幸,自家小漂亮眼光不错,运气也不错,遇上的这个人,值得。
没再继续扯这个话题,姚佩已满意点头道:“嗯,那就好,我也就是个建议,万事你们商量着来,互相照顾着,日子过好了就成。”
白一一简直快要喜极而泣,万没想到折磨自己那么多年的性向问题,在老妈这里居然这么容易就过了,简直轻松的过了头,让他怀疑还在梦中。
愉快的吃完晚饭,恭送母上大人起驾回了宫,他感觉自己还是飘着的,反复和男友确认道:“我妈是同意的了吧?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阎拓嘴角勾起,将人揉到怀里:“当然,怀疑自己做梦啊?那我们做点别的,就当庆祝一下。”
白一一立刻领悟了,红着脸答个“嗯”,趁人高兴,又小小声的说出潜藏已久的心愿:“那……那能提个小请求么?你能不能……能不能换件……制服?”
大灰狼的嘴已经开始落到耳边啄吻,闻言低低的笑了:“想玩?要就得玩全套啊,我成全你。”
什么全套?白一一羞色的期待着。
两分钟后,换好制服的男人走到面前,身后摸出个闪亮的铁铐子,“咔嚓”将人锁住了。
白一一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对面人已然单膝跪下,又摸出个银白的素环,冷冷质问道:“嫌疑人白一一,你窃取了受害者阎某的重要器官心脏,致使他丧失了独立生活的能力。根据刑法第1314条,将判处你无期徒刑,执行终生监/禁,可认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