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证了半晌没得到回应,花宏清忍不住开了脑洞,试探道:“你可别是……和我一个属性不自知?”
盯着这位高中就毫不避讳出柜,早已达成百人斩成就的发小,阎拓脑子里不觉闪过手下几条大汉满身的腱子肉,一个寒噤后气笑了。
“扯犊子,想什么呢?我读的警校,出来工作身边百分之九十也是男同事,要跟你一属性,我能到现在都不知道?”
花宏清想想也是,为自己不靠谱的猜想愧疚了一秒钟,然后若无其事的拿起桌上的书册翻起来。
随手拿的东西,却是一本厚厚的剪报,内容仔细读了几页,花宏清忍不住心下恻然,对着发小的后脑勺看了又看,再开口时声音已低了很多:“都是十五年前的剪报,拓子,你还没放下么?”
阎拓没出声,花宏清也就保持姿势等着,笼子里两只鸟儿也突然停止了叫唤,公寓内一时静的,无端显出几分压抑来。
感觉自己不小心触到发小的命门,花宏清讪讪的开始找补:
“我……我也不是不信你,但是拓子,案子已经结了,那三个人罪有应得,坟头草也已长得老高,你说的第四人,这么些年了,没有丝毫线索,也没人见过,你自己不也没见过么?更说不出所以然来,会不会,真的就是多虑了?”
还是静静的没声儿,花宏清只得继续独角戏:“我说真的,逝者已逝,伯父伯母的在天之灵一定不忍心你这样自苦,放下,也许……”
阎拓打断了发小的问话,转回头来时,神色已毫无异样,微微自嘲道:“哪里苦了?好吃好喝的,宏清,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实在不好再说些什么,花宏清只好以探讨晚餐为由,插科打诨的将话题转了开去。
两人一个上网一个玩着手游,安静的消磨了整个下午,晚餐也是叫的外卖上门,想给爱宠们多点相处的时间。
到了晚上准备带着曼玉返家的时候,花宏清死磨硬泡的问发小要了备用钥匙,说是让自家阿姨有空过来帮着收拾收拾,好好一个人可别总住在垃圾堆里。
阎拓想了想,除了自己随身的笔记本,倒也没有什么其他需要保密的东西,耐不住发小热情的推荐,好歹算是点了头。
周末的踩背闹剧过后,白一一的情绪连着低沉了两天,连饲主大人有意的亲近也不太想搭理。
那天他一直立着耳朵将两人的话听了个滴水不漏,不光晓得了自家男神的大名,甚至连人父母双亡,有巨多的相亲对象这样的事情也听了个三瓜两枣。
虽然他原也没指望过真能和男神发生点什么,可那直男的取向一经确认,还是让白一一感到了些许失落。
直男是没有办法攻略的。
别说他现在是只宠物鸟,就算他变回了人身,看来跟男神也再无一星半点可能,这份始于颜值,忠于职业的小小初心,还没尝到些许甜味,便已宣告夭折。
不知道是否是这个原因,这两天的亲密接触完全没能转化成满意度,分值也一直停留在-30上毫不动摇。
白一一愁啊,完全想不出解决的招数,也许思虑过重,这一天早上醒来,他发现自己头顶居然开始掉毛了。
情况还比较严重,巢穴的棉线堆上,左一根右一根散落着不少的深灰色羽毛,就算他现在看不到自己的鸟身形象,可一下子掉了这么多,想也知道是件不太体面的事。
于是情绪更低落了,难道变了鸟还能添了脱发的毛病?
满意度再次跌到了-50。
可能他的消沉太过明显,大半夜回到家中的饲主大人并没有立刻洗漱休息,站在笼旁左右打量了好一会儿,竟是开了门,将一只大大的手掌直接伸到了面前来。
白一一不明其意,想了想,由着性子蹲了上去,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更坏的,总不能骗自己出去烤来吃了?
阎拓并不想吃宵夜,只是加班回到家中,一直没听到汤圆招呼的“啾啾”声,有些小小的不习惯。
回想了下这两天小可爱的举动,又观察了下食盒水盒的刻度,他得出了结论,自家的小宠物不高兴了。
根据这段时间抽空查阅的鸟类喂养要点,小鸟们都很爱干净,阎拓打算给汤圆洗个澡。
这大夏天的,洗澡不光能去个暑,对它们来说也能算个寻开心的游戏。
看来汤圆还是很信任他的,手一伸进笼子,小白团子便自动跳了进来,像颗沉底的汤圆一样窝着掌心一动不动,出奇的温驯。
没再顾虑太多,捧着白团子,阎拓直接到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调到合适的出水力度,然后缓缓的将手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