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醒了说明毒素抗过去,没事了。
他牵起唇角扯出些许笑容方欲打招呼,好室友忽然一分为三疯狂旋转,迟钝的大脑像生锈机器般“吱扭吱扭”运转艰难,完全搞不清状况,只知道好室友越转越多,然后啪地化成点点白光,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维克托一个箭步冲上前,及时接住休格下坠的身体抱在怀里。
接触部位纵使隔着几层布料,依旧能感到烫虫的灼热温度,显然“白里透红”不止洗热水澡那么简单。
他迅速意识到小室友发烧了,而且是急性高热,可能是被头领兽抓走惊吓所致,也可能是海边洗澡冻感冒了。
究竟什么原因不重要,维克托不顾临走前医生点着x光片,耳提面命让他不要用力的医嘱,右手揽背,左手抄腿将休格横抱起来,在自己卧室和对面卧室之间犹豫两秒,还是选择把小室友送回去。
接着维克托从客厅柜子里找出宿舍配发的常用医疗箱,翻出感冒药和退热针,端了杯水快步返回。
“休。”维克托担心休格睡过去没法吃药,弯下腰贴近休格耳边轻声呼唤,然而休格烧得迷迷糊糊,听到声音只难受的皱了皱眉。
泛红的玫瑰色皮肤散发着不正常的高温,以往慵懒闲散的神情全然不在,眉头紧锁,愁苦模样像极了要去和财政部商谈军费的情报部副部长。
不吃药肯定不行,维克托侧坐在床头,扶起休格让他靠在胸前,单薄瘦小的身材完全陷在怀里,软绵绵的,只要一搂就能抱满怀的感觉相当不错。
……
维克托摒除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晃了晃休格。
“休?醒醒。”
“我……”脑袋昏昏沉沉想睡觉,身体又烧又烫跟进了火炉一样,休格强忍住头晕目眩的难受劲儿,费力撩起眼皮,带着因发烧微微泛红的眼圈抬起头,神色迷离望着维克托。
“你发烧了,吃完药再睡。”休格醒了就好,维克托最怕休格睡过去叫不醒,应对高热还是得吃药,退热针治标不治本。
维克托撕开封装取出感冒药,休格大概知道自己的状况,奈何没什么力气,只能顺从的张开嘴含住药片,再由维克托喂一口水,艰难咽下。
温热的呼吸吹拂过指尖,如羽毛撩入心扉,有些痒,可爱明媚的笑容徘徊在脑海,竟让维克托产生刹那失神。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鬼使神差的触上了休格的唇,柔软,带着刚喝过水的润,比最上等的蚕丝还要滑。
相较于发烧的休格,维克托指尖略显清凉,朦胧中唇上轻巧的触感如蜻蜓点水,一划而过,太快,还没舒服就没了。
休格烧得难受,下意识追寻这抹异常舒适的温度蹭了一下。
维克托簌地缩回手,灰色眼眸居高临下落在休格小巧的鼻尖,暗了暗,旋即恢复平静。
岂料休格一心想舒服,对维克托的变化没有丝毫察觉,埋头使劲儿往他怀里拱,直拱到滚烫额头紧贴维克托颈侧,成功俘获那抹清凉,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喟叹:“嗯……”
他倒是蹭舒服了,维克托心里苦啊,小室友烧得厉害想降温可以理解,但这样撩,就算自己是雌虫也很危险的!
学院第一好室友慌忙闭上眼静了静心,压下“惩治”小室友的奇怪念头,水杯放回床头柜,捞过退热针对休格说:“你烧的太急,我帮你打一针或者送你去校医院,无论哪种都一样挨扎。”
真要命,发烧居然烧出幻觉,我家好室友讲冷笑话了,休格合上眼,点点头,有气无力的手缓慢抬高,扯住衣领往旁边拉。
休格的睡衣是系扣款,v字领,拉扯动作再加上维克托的高度,胸前若隐若现的虫纹惹虫遐思。
“不用!”维克托瞳孔皱紧,犹如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蹭地按住休格乱动的手,清冷的声音由于慌乱微微颤抖,“手臂就行。”
退热针并非医院那种长针头注射器,属于便携管状针剂,拔下盖子置于消毒部位用力一压,感应自动触发,迷你针“嗤”一声刺破皮肤,药液瞬间注入,移开后只留下微不可见的小红点。
针剂迅速见效,不出半分钟休格湿漉漉惹虫怜爱的迷蒙双眼失去神采,脑袋一歪进入沉睡,身体失去意识支撑,彻底窝进维克托怀里。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清澈冷淡,闪耀着银月光芒的眼眸静静凝望,瞬也不瞬,休格完全不设防备安然入梦的睡颜,奇异地抚平了维克托心中错乱的波动。
又一次接触,距离似乎越来越近,早先为了磨练小室友胆量,鼓励他接触外虫的心忽然不确定了。
窗外月亮西斜,月光铺撒在床头星星点点,眼底前所未有的温柔连维克托自己都没有察觉:为什么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