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孩子赌气时才会用的方法,樊简早已不是孩子,她也不屑用这样的方法来引起别人的主意。
只是人的性格虽然不同,但是本性却是相同,人心是暖的,自然都想得到别人的关注和关心。
关注和关心,喜欢和爱,樊简不会特意去求,但是这些落到了她的头上,她也没有要冷漠推开的道理。
紧张和在乎,是两个不分家的好兄弟,就如同喜欢和爱一样。
但樊简不知道,喜欢和爱是可以越多越好的的,但是紧张和在乎却也是需要有一定的分寸的。
无论是什么东西,都要有一个尺度。超越了尺度能衡量的,便失去了分寸。
紧张和在乎可以说是爱,但又何尝没有妒?
爱和恨之间的界限模糊,难以看清此间的分寸,羡和妒的距离如此的接近,稍有一些不慎,便是跨越了尺度。
“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顾盛安的声音中已经带了几分恼怒。
樊简的窃喜也变成了微慌,她伸手去擦头发,一边安抚道,“好了好了。我跟你说不就成了?”
那个废品店的老板娘的女儿,和果冻差不多大,樊简要带孩子,也要兼顾店里的生意, 带着果冻也不能走的太远。
在家门前的路边上转悠,是樊简每天带果冻的必做的功课。
她也是这样认识和她一样的要带孩子要看店的废品店老板娘。
第124章 一种伤害?
樊简之前也知道她,认得她,但说不上有多熟悉。
毕竟店前的街就那么一条,樊简能走,她也能走,而且也没有更多的地方走,次数多了,彼此都混了个脸熟,也能打得上招呼,能寒暄几句。
但更多的话也没有了,带孩子的女人交友圈子窄,围着家庭和孩子转,交友的时间,精力和金钱都被侵占。
樊简以前的朋友都甚少联络,更不要说开拓一个新的交友圈子。圈子变窄的同时,话语也跟着变少。
怀中还抱着孩子,怎么都不是合适交新朋友的时候。
她们便抱着孩子独来独往,遇到相熟的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在交际圈子变小心中生出恐慌的时候,她们看着那些穿着工装脸色麻木,眼神空洞唯有看到她们怀中的孩子才会露出的神采又感到了一丝优越和自豪。
她们抱紧自己怀里的孩子,脸上挂着得体却警惕的笑。当那些眼神在孩子的身上停驻的更久时,她们就将孩子抱的更紧,紧箍的手臂,拥抱着不仅是孩子,更是她们如今的生活。
所以,她们对那些带着探视的眼神,是回避,也是警惕的。
樊简或许和她们一样,但是她又觉得她和她们不一样。
目前的生活没什么不好,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好的,一眼望去,就看到了尽头。
樊简想让自己的生活多点色彩,但又无从着手。匆匆从门前走过的人,如同风似的,交不上,也不必相交,同她一样的人,眼中的警惕之下是打量之后露出的自卑或者自傲的笑。
樊简回过味来才惊觉,她好像被困在了一座孤岛上,出不去,也没有人能进来。或者说,她是被卡在了一座枯井中,上不去,又下不来。
她和绮珠的相交,原是一场意外。
樊简也没想到能和她谈得来,她和废品店老板娘的相交也是出于一次意外。
废品店老板娘的女儿小名叫瑶瑶,是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废品店老板娘的名字也如同她的女儿一样,甜而好听,当初樊简听到“琦珠。”这个名字的时候,在心里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瑶瑶和果冻差不多的月龄,女孩的性别赋予了她更多的安静,琦珠抱着她在外面散步的时候,她总是睁着一双黑珍珠似的眼睛四处的打量。
但樊简和琦珠相交的那次,她意外的烦躁,她在琦珠的身上闹腾着,琦珠抱着她没走几步,瑶瑶就吐了,并且呕吐的程度和范围还相当的大。
琦珠整个后背的衣服都接满了瑶瑶吐出来的污秽不说,瑶瑶自己的衣服也难逃此厄运。
琦珠当时就大叫了一声,抱着瑶瑶手足无措,其实她当时离她家的店也不过几十米的距离。
但每走一步,背上那粘满了婴儿呕吐物并且紧紧贴在皮肤上的衣服就像是背在身上的大山似的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樊简当即就从家里拿出一包纸巾,包着琦珠擦干净了背上的污秽。
琦珠感激的一叠声的谢樊简,樊简又将那些粘着呕吐物的纸巾打扫干净。
这原本是一件小事。樊简没有放不下心上,却在绮珠的心里留下了好印象。
再次遇到琦珠的时候,琦珠主动和樊简打招呼,语言是促进情感的利器。几次交谈下来,樊简对琦珠的情况有一个大概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