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淑丽的这句话对于樊简来说,就像是吃着白米饭里面,里面却夹了一块过夜的干锅巴,梗在喉咙里,出不来也下不去。
“当然,阿简也是出了钱的。再说了,不加钱我也该加上阿简的名字。”
顾淑丽似乎梗了一下,好像吃到过夜老锅巴的不是樊简而是她。
过了好一会,她才接着说道,“是吗?加不加名字那么重要吗?樊简该不会就是为了加上这个名字才急急忙忙去领证的吧?”
顾淑丽这话一出,石真梅和顾淮南的眼睛马上怀疑的看着樊简。
樊简很早以前就听过一句话,大姑姐多了婆婆多,小姑子多了是非多这句话。
樊简不会用自己的做人的原则去要求别人,不去欺负别人但也不能被人家欺负。顾淑丽这是在干什么?见不得自己的弟弟好吗?
顾淑丽似乎犹嫌不足, 端着胳膊又加了一句,“也是,加了名字有个保障,以后劳燕分飞了还能分走财产,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石真梅和顾淮南的脸色难看了到了极点。
“是,这个算盘确实打的好,只是我还是听姐这样说才知道有这回事的呢!如果当时不是为了让孩子生下来有个住所,我和盛安也没想到要买这房子,我要是真为了财产,盛安也算不得什么大款吧?”
第170章 粉饰太平
顾淑丽脸色一僵,嘴巴一动,樊简更快一步的截住了她的话头。
“家里的情况,你我又不是都不知道、我如果真的是嫌弃盛安,当初怎么会生果冻呢?”
“那个孩子和我们没有太深的缘分,医生也说了,是因为我太劳累的缘故,也是我自己没用,一边要挣钱要看装修,身体不好没能留住他。”
“孩子是不在了,但是我和盛安还在。果冻也在,刚才姐说的是什么?现在加名字,是为了以后劳燕分飞的时候能分财产?我是从来没这么想过。怎么这话从姐的嘴里说出来,就这么顺口呢?”
“难道,你希望我和盛安离婚吗?”
“没有,没有,小简啊,你姐绝对不是那个意思。”石真梅脸色微变,粗壮的腿迈动的脚步在这个时候也变的快速起来,她不动声色的站到了顾淑丽的面前,肥壮被袖子紧箍的手臂往后弯推了一下顾淑丽。
耷拉眼皮下黑黄略带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外翻的嘴角带着是讨好的笑。
顾淑丽自然知道这是石真梅对她的维护,她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这场由她引起看不见的硝烟的战场只剩下石真梅和樊简在对峙。
她很容易的就抽身离去在,不用付任何心神,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挑拨离间是最容易滋养一个人的自大和自以为是的。
而自己的女儿和别人的女儿这两个属性,早已经注定石真梅心里的天平永远不可能平衡。
樊简看着石真梅嘴角讨好的笑心头是既愤怒又悲凉。
如果此时的樊简和顾淑丽易地而处,只怕樊简早就被骂的狗血淋头,石真梅可能会不吝啬的用各种难听的话来骂她,用各种阴暗的心思来猜测她。
但是现在,到了顾淑丽的身上,就只是一句「不是那个意思」就粉饰太平了?
樊简现在有点明白顾淑丽快三十岁的人怎么还能向娘家伸手要钱。原来是石真梅给的勇气和底气。
樊简只希望石真梅能有永远有这样的勇气和底气。不然,被石真梅养出惰性,壮大的胃口的顾淑丽只怕难以独立。
顾淑丽回了自己的房间,石真梅才松下来一口气。
刚才还半弯着的腰又直了起来,那是一种保护和防备的姿态。
保护的是谁?防备的是谁?不要说樊简,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知道。
“你姐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没心机没城府的,有什么说什么,她最是直爽不过的。”
无论石真梅做出什么样的解释,樊简都不想再说话了。
因为石真梅解释,无非就是帮顾淑丽开脱而已,在顾淑丽说出那样的话之后,她甚至连一字半句的斥责都没有。哪怕是当着樊简的面做做样子呢?
可是,她竟然连这样的心思都没有。
那不仅表示顾淑丽和樊简在她心中的亲疏有别,更表示了石真梅认为顾淑丽说的话是对的。
那樊简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难道要她违背良心和意愿赞同石真梅说的,顾淑丽说那样的话只是因为心直口快,而不是挑拨离间?
石真梅还在粉饰太平“你姐她最是直爽的,她这样的人是最好相处的,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在肚子里藏着掖着。”
樊简实在不想听石真梅这样替顾淑丽擦屁股的话。
顾淮南在一旁听石真梅这样说,自然也跟着不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