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余音被闻朝攫取了,是他堵住了她的唇。
邹茜恩说自己认床,结果却是她昏睡在闻朝怀里,仿佛那句话不是她说的。
——
闻邹两家合作的项目步入正轨,闻朝放手叫信得过的人去监督,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带邹茜恩去爬山。
没带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
两人早商量好在山顶的一处露营地扎帐篷露营,不然赶不上第二天的日出。
闻朝和邹茜恩下午出发,到了山脚,把开过来的SUV存放在停车处,从后备箱里拿出登山包。
闻朝背重的那个,邹茜恩只背了个小书包,里面装的食物和水。
山间的温度比市中心低,有山风徐徐地拂过。山路两旁草木葳蕤,能闻到天然的清新的草木香,其中松针的味道最为清晰。浓荫蔽日,阳光透过层叠的枝叶筛下来,只剩下星点的光晕。
邹茜恩以前有过跟闻朝一起爬山的经验,原以为自己能轻轻松松登顶,现实却给了她一记耳光。她爬了还没三分之一的路程就嚷嚷着好累,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闻朝停下来等她,从登山包侧边的口袋里拿出湿纸巾给她擦拭额头的汗。
“你前段时间忙着赶画稿,整日坐着不动,体力就变差了。”闻朝从她肩上卸下背包,找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
邹茜恩喝了一口水:“你怎么不说是你……”
“我怎么?”
邹茜恩嘀咕了句“没什么”,嘴巴对着瓶口喝了好几口,把剩下的水给闻朝。闻朝接过来,喝完剩下的。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继续登山。
邹茜恩一边慢吞吞地往上走,一边叽叽咕咕说个不停:“你说大夏天前来爬山的是不是就我们两个大傻子哦。”
人家都是春季和秋季外出郊游。
闻朝笃定:“不会。”
邹茜恩才不信他的,一路上走走停停,一开始还有体力嘀咕,到后面小半程,她就上气不接下气,累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总算赶在天黑前登上了山顶。
山顶的风比半山腰大得多,吹在耳边呼呼的,举目向远处眺望,有“一览众山小”的豪迈之感。
平坦的露营地已经有好几个帐篷扎在那里,有的帐篷旁边还架起了望远镜,一群人说说笑笑。
邹茜恩惊讶道:“还真有其他人啊?”
“听说今晚会有流星雨,这里是绝佳位置。”闻朝走向其中一个帐篷,拉开拉链,把邹茜恩的背包丢在垫子上,“累了先进去休息。”
邹茜恩指着帐篷,更惊讶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扎帐篷的?”
“提前打电话让人准备的。”闻朝说,“我早猜到你爬山的速度,等我们爬上来,再慢慢扎完帐篷,可能到半夜。”
拖后腿的邹茜恩摸摸鼻子,小声说:“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闻朝沉思两秒,看着她笑说:“你最初吸引我的地方就是真诚,有话就说,从不藏着掖着。我是跟你学的。”
邹茜恩:“……”
她最近无语的次数好像有点多。
闻朝坐在帐篷的开口处,一把拉过邹茜恩,两人并排躺在帐篷里,他偏头看向她:“不累吗?”
“怎么不累,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邹茜恩一旦躺下去,爬起来就困难了,感觉自己随时都能困到睡着。
闻朝撑着胳膊半坐起来,给她揉捏小腿。
邹茜恩确实长时间没锻炼,陡然来登山,肌肉酸痛很正常,只怕明早起来,连路都不能走了。
邹茜恩没拒绝他的服务,闭着眼,舒服得昏昏欲睡。
“闻朝,我后悔了,我就不该答应你来爬山。”邹茜恩享受未婚夫按摩的同时,禁不住念叨,“我现在应该躺在舒服的沙发上,吹空调吃雪糕。”
闻朝问她:“不期待流星雨吗?”
“你也说了是‘听说’,有没有还不一定呢。”邹茜恩对没把握的事情不太抱希望。
“后悔也没用,你已经在山顶了。”
“明天还得下山,我们俩团成球滚下去得了。”
闻朝忍俊不禁:“我不会滚,你教教我。”
——
当晚没有流星雨,至少在邹茜恩困意来袭前,只看得到星星和月亮。莫说流星雨,漆黑的天幕连一条流星都没划过。
邹茜恩眼皮耷拉着,脑袋枕在闻朝肩上:“我就说这件事不靠谱吧。”
闻朝终于找到机会反击:“说明你也是乌鸦嘴,说没有就真没有。”
邹茜恩笑了下,眼睛彻底闭上,沉入了梦乡。
闻朝也不再等了,跟她一起睡在帐篷里。
特意前来拍流星雨的那群人还在等待,在夜风中低声交谈。并不吵闹的声音,反而给人一种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