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郑大人,欧阳大夫在你府上?他与此事又有何关系?”
郑尚言暗道不好。他留欧阳显在身边,一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中毒的事,为避免出现意外他不会轻易放人离开,二是因为他的医术。但没想到刘泉听过欧阳大夫的名号,还夸赞他的医术。
这对他不利。
“郑大人?”刘泉看着他。
郑尚言方才回神,低声说道:“下官上次剿匪被刺,请欧阳大夫来看病的。”
欧阳大夫不一会儿就来了,穿着一身白衣,飘然出尘,如遗世独立的鹤中仙。
崇利把管家的话说了一遍,问道:“欧阳大夫,罗自申说得可是真的?”
欧阳大夫淡淡看了眼公堂,从腰间掏出荷包,慢慢打开,一股香味慢慢散开,管家闻到了这种香,立刻激动起来:“对,就是这种香!”
郑尚言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管家如此蠢笨,心沉下一分,十分气愤地握了握拳。
“是这种香?”崇利命人请来专门的人验香,最后发现,比香无毒。
欧阳显无奈地叹了声:“我为何要害你,我为何又要勾结山匪?我来郑府不过是为郑大人治病,待有朝一日郑大人病好,我也就离开”
“”管家百口莫辩,看着他一时恍惚,那神情,好像自己做了天怒人怨的事一样可他分明只是听老爷吩咐才留住他的。
崇利的耐性已经消磨殆尽,一拍惊堂木,厉声命管家实话实话。
管家找不出别的说法来,只好一个劲地哭喊冤枉,并眼神求助郑尚言,想让他拯救自己。
郑尚言眉心隐隐作痛,扶着额撇过头,颇有种放任不管的架势。
看来,他是准备把这罪名安到自己头上了。管家看着他,视线越发模糊,身体在发抖,他猜测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一顿毒打,听说刑房的人下手很重,稍有不慎会把人打死,说不定还会砍他的头,因为他“勾结”罪无可恕的山匪可是,他根本什么事也没做。
管家不甘心,再看着郑尚言,“郑大人,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您知道的,我不可能有二心,我也不可能勾结山匪,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呐!您救救我,以前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啊”
居然威胁他!他果真知道些什么!
郑尚言从椅子上站起来,“休要再说!”
“闭嘴!”刘泉呵道,“郑大人再多说话,本官就得请你下堂了!”
“是。”
崇利趁机追问:“以前有什么事?还不从实招来!”
管家一直摇头道不知。他懂,若是说出来了,他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罪过
公堂陷入了僵局。
崇利无论如何追问,管家就是说不知,郑尚言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早有准备。
但狗急也有跳墙的时候,郑尚言想着,还是要想办法把管家从此事中摘出来,他不知道管家知道些什么,但若是真认了罪,那说出来的话肯定对他不利。
他低声对刘泉说道:“大人,下官原先觉得是罗管家嫌疑最大,但这些日子他抵死不认,直呼自己冤枉,下官又想,会不会真不是他大人,这事影响很大,下官身处其中,也想把事情尽快解决,可崇大人似乎一门心思认定是管家,这样下去只会造成管家冤屈”
刘泉点点头,这话说得倒在理:“只是,不是他,又会是谁?”视线直勾勾盯着郑尚言,“还望郑大人给个说法?”
这事绕来绕去还是绕到自己身上,郑尚言骂了句娘,心道那山匪为何突然来府上陷害他,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下官定会找出府里的奸细,给下官一点时间”
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击鼓声,百姓们纷纷看过去,只见一个汉子神情愤然地击着鼓,旁边一个人被绑住双手,一脸的畏惧。
有衙役上前询问缘由,得知是抓住了一个山匪。
崇利隐隐觉得事情有所转机,立刻吩咐人把汉子和山匪一起带上来,郑尚言一见到来人脸都白了。
“大人,小人走在路上,这山匪冲了过来,直接跪在小的面前说自己是山匪,觉得自己作恶多端,想去府衙认罪。”
汉子也觉得奇怪呢,既知自己作恶多端找个地方吊死不就行了,何必还得劳累他来府衙一趟。他最不喜欢和官差打交道了。
山匪不等堂上的人说话,倒豆子一般的把自己做的坏事如数告知,抢了谁的钱财,在何处打劫过,杀过几个人,在哪里杀的,尸体藏于何处,还有之前尤老爷被打劫也是他干的桩桩件件,全都说出来,像别人指示的一样。
他说的每件事都清楚明了,崇利冷声道:“也就是说,你与董玄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