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逸影微微叹息了一声,淡淡地道:“现在还不能回府,你还要去协助何大夫为荷妃娘娘治病。”
“啊?真的想要我为那个什么荷妃治病呀?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救我,才这样假传圣旨的哩。”
枫逸影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臭丫头,假传圣旨那是死罪,你以为我会办这么愚蠢的事?”
伊轻尘一皱眉道:“可我仅仅是个外科护士呀,处理跌打损伤还在行,别的就不会了,我又不知道这荷妃生的啥病,怎么为她治疗啊?”
枫逸影瞄她一眼:“治疗的事有何守悟呢,你做做样子便好!我再随机应变为你开脱也就是了。”
伊轻尘笑的大眼眯成一弯月牙:“好的,好的,这就好。哈,被皇帝宠着的妃子一定花容月貌,我最喜欢看美女了,这次可有幸见着了。走,我们快走罢,别让你的父王等急了。”
这皇宫内院居然还很不小的样子,枫逸影带着她穿过了几重宫墙,方才来到一个院落外。
伊轻尘抬头一看,见有一高大的宫门,门匾上书写着‘听荷宫’三个鎏金大字。里面楼台隐隐,有一座宫殿。
音乐长廊
浅黄色的琉璃瓦,檐上各安放着走兽六只,而在朝前的两个檐角上,各挂有一串银铃,微风徐来,叮叮咚咚,清脆悦耳,如闻仙音。
在宫门口,两旁各站着四个身穿黄马褂的太监,不用问,定是皇帝也正在里面。而那个和枫逸影一起去传信的大太监总管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宫门口不停地绕着圈子。
看到枫逸影二人过来,他眼中一亮,长吁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担心枫逸影会不会带着伊轻尘跑了呢,如今一见到二人的身形,如同凭空拾了一个大元宝,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里,忙扑了上来,低声道:“我的爷,您可来了!万岁爷正等着您们呢。”
枫逸影微微点了点头,便带着伊轻尘走了进去。
伊轻尘抬眼望去,见这听荷宫竟然很不小的样子。
正中有一条汉白玉铺就的小路,小路左侧有一方小小的荷塘,此时已是深秋,此处的荷花却依旧怒放,翠叶亭亭,一派生机盎然。
伊轻尘微微一怔,仔细一看,这才看出这荷花荷叶都是用上好的玉石雕成。雕工精巧,细致入微,远远一望,如同真的一般。走上小路不长,就走上一个抄手走廊。这走廊的砖石也不知用什么铺就,人一踩上去,叮叮咚咚,如繁弦密奏,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伊轻尘暗中一撇嘴:“看来这皇帝佬儿真的很宠幸这位重病的荷贵妃,要不然怎么也会为她建了这么一条中空的音乐长廊呢,我记得历史上曾经说,吴王夫差也为西施在馆娃宫建了一条音乐长廊。就为了听她那轻盈的脚步声。没想到这里的老皇帝也附庸风雅起来,居然和夫差想到一块去了。”
二人顺着游廊走进听荷宫寝殿,其实虽然已是深夜,但殿内却站了一屋子的人。
虽然已是深秋,但天气还不算太冷,听荷宫寝殿内却点了四盆银丝炭,将大殿内烘烤的温暖如春。
给皇妃治病1
殿中稍靠后的位置是一张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前门围栏及周围档板刻有麒麟、凤凰、牡丹、卷叶等纹样,华贵而典雅,床上纱幔低垂,纱帐内似有一个美人,隐隐约约的,看不清面容。
床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刀削斧刻般俊美的五官,虽已年近不惑,却依旧是英姿勃发,眉目间和枫逸影有些相像,只不过比枫逸影要冷厉了一些。
伊轻尘虽只匆匆瞄了一眼,便已知道,这就是青翼国的皇帝了。暗道:“怪不得大枫叶俊美的不似常人,就连他的大哥,那个草包太子也有一副好相貌,原来都来自于他父亲的遗传。
枫逸影早拉着伊轻尘拜了下去:“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上摆了摆手,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伊轻尘:“逸儿,你们起来吧。她就是传言中会邪术的女子?”
枫逸影尚没有说话,伊轻尘却一咬嘴唇,忍不住道:“皇上,我这可不是害人的邪术,而是救人的法术!”
皇上眉峰一挑,森然道:“青翼国从来不相信这些旁门左道!凡妖言惑众者一律杀无赦,小姑娘,你不会不知道青翼国的规矩罢?”
伊轻尘最恨的就是有人侮辱她的驱魔之术,忍不住抗声道:“皇上,恕小女子直言,您不相信,却不等于没有。好多诡异的事就明明白白摆在这里,您再不承认,又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皇上面色一变,怒道:“丫头,你好大胆!居然敢这样和朕说话!不要脑袋了吗?”
枫逸影忙道:“父皇,伊姑娘她初来我们青翼国,不知道规矩,您老人家别见怪。荷妃娘娘病重,还是及早医治为好。”
皇上面色微微一变,点了点头,道:“好,你如果能治好了朕的荷妃,朕就饶了你的不敬之罪。”
伊轻尘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何守悟,何守悟绷着一张苹果脸,却用小手比了个V的手势。
伊轻尘心中顿时有底了,笑吟吟地道:“好吧,这不在话下。我保证还您一个鲜活健康的荷妃娘娘便是。
给皇妃治病2
皇上闻言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正想说什么。何守悟忽然说道:“皇上,草民要为荷妃娘娘治病了,请不相干的人等都退出吧。”
皇上点了点头,微微挥了挥手,屋里众宫人都退了出去。
枫逸影看了伊轻尘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也退了出去。
何守悟看了一眼皇上,一躬身道:“请万岁爷也回避一下。”
皇上微微一愣,皱眉道:“朕也要回避?”
何守悟小脸上丝毫不见通融,点了点头道:“草民为娘娘治病时必须沉心静虑,万岁爷在这里,草民没法子静心。”
皇上被人赶似乎是第一次,面上有一丝恼怒,但为了爱妃的病,他还是忍了,道:“那——朕就将爱妃交给你们了,治得好有赏,治不好么——你们就提头来见朕罢。”
转身走了出去。
伊轻尘瞧了一眼床上的荷贵妃,见她一动不动,知道她已昏迷。便笑眯眯地对何守悟道:“小何大夫,谢谢你哦,谢谢你助我脱困,来,让姐姐亲一个。”
话到人到,啪地一声,在何守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何守悟一时躲避不及,小脸霎时红如苹果,怒瞪她一眼:“你……你,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能……”
伊轻尘‘啪’地一声在他的头上敲了个爆栗:“小屁孩,你算什么男人啦?胎毛还没褪干净呢。”
何守悟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小,伊轻尘这样一说,他顿时跳了起来,叫道:“我才不小!我比你大多啦。你这个色女!”
伊轻尘眉毛一挑,似笑非笑望了他一眼:“小屁孩,你说什么,你比我大?”
何守悟小脸微微一变,似乎察觉自己有些失口,忙道:“我是说我的医术比你高明啦。医术高者为大。”
“切,你是正宗大夫,医术当然比我高,好了,你快出手救救这位皇妃罢,别等她死翘翘了我们就麻烦了。”
何守悟面上现出一丝颇为诡异的笑容:“你且瞧瞧,她所得的是什么病?”
狗抢骨头似的抢一个男人
伊轻尘又一个爆栗敲在他的头上:“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自觉,没事笑的这么阴险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外科护士,跌打损伤什么的我倒会治,其他的,我就不知道啦。总不会是这贵妃娘娘没事跌了个跟头,摔成植物人了吧……”
何守悟几乎要被她的碎碎念气的暴跳起来。小手指着床上的荷贵妃,道:“你先看看再说!她这病可不是普通的病。”
伊轻尘一愣,转眼去瞧,这才发现床上的荷贵妃,面色通红,浑身上下似火炭一般,早已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