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了勾唇,继续说:“许宴一直派人盯着许灼,本王得想办法把人弄进去。”
段长歌了然地点了点头,知道这件事绝非易事,想到下午宋卿哭得梨花带雨,立刻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见误会解除,许阙心里也轻松了不少,看向她的时候眸子轻了抬,眼角有些微勾。
“这下,可以用晚膳了吧。”
段长歌冷哼一声,但还是先走进了房间,许阙一笑,吩咐下人将晚膳摆了上来。
虽然这是一场误会,但她同时也觉得这件事给她敲响了一个警钟。
想着,放下了碗筷,一本正经地对他道:“鲤鲤,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了。”
许阙瞥了她一眼,没有停下夹菜的动作。
“我们什么这样了?”
经他这么一怼,她也觉得这样说确实有点不妥,又换了一种说法:“或许,我们可以…多划清些界限…”
话音落下,许阙放下了筷子,如漆的黑眸沉沉的望着她。
“段长歌,本王对你不好吗?”
她想了想这将近一月的王府时光,确实不论吃喝,皆属上乘,很是中肯地点了点头。
小王爷见她点头,眼中疑惑渐显。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与本王划清界限?”
她张了张嘴,想说她不是这个意思,可许阙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对她说道:“行了,今日夜也深了,本王也吃得差不多了,你也早点歇息吧,走了。”
见他很是潇洒地离开,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也只好福了福身,闷闷说了一句:“王爷慢走。”
第17章 定亲8
许阙听见,翘了翘唇角。
段长歌有些郁闷地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晚膳。
怎的准备了一肚的话她什么都没说。
她又想到了临走时许阙的神情,咬了咬牙,无语了好一会儿。
许阙这厮,真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了!
由于上次孙嬷嬷被许阙说过之后,这几日的礼仪学习就放松了许多。
孙嬷嬷也意识到了段长歌对于许阙来说是不一般的存在,也不再过多为难她,让她每天完成该学的礼仪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让她着实轻松了不少。
听到许阙那边安排好了宋卿,她提出要跟他一起去。
许阙皱了皱眉,怕有危险,但段长歌还是坚持道:“我们不能离开太远的,我会待在鸿福寺不出去。”
她顿了顿,直视着他,不肯让步,很是笃定道:“若是我不去,你才会有危险。”
许阙这才堪堪答应,再三吩咐让她在鸿福寺好好待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暴露了自己。
等三人来了鸿福寺,段长歌与许阙对视一眼,她走进了寺中,而许阙顺着上次那条小路走了进去,至于宋卿带上了面纱,随时听许阙消息。
不像之前两人闹得那么僵,两人在房中心平气和地下起了棋。
许阙看着眼前的棋盘,勾唇笑了笑,落下一子:“虽一看是死局,但细细看来,还是有破解之法。”
许灼定睛一看,自己精心筹划的一盘棋又被许阙破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要说话时门外突然有了惊喊:“有刺客!”
许灼震惊,连忙看向许阙,许阙面色不改,只是淡淡的坐在那里,重新摆了一副棋:“再等一会。”
许灼眉头紧锁,有些想不清楚他此次来的目的,看了看门外,人影闪动,还有刀剑碰撞,人接连倒地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王兄究竟想如何?”
他没了下去的心思,转动着轮椅到他面前,眉眼充满了担忧。
许阙也不再下棋了,站起身看了看神色有些焦急的许灼,缓缓说道:“今日本王来看你,突逢有刺客来袭,想刺杀本王,殿下的人拼死阻拦,死伤严重。”
他转眼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人越来越少,又继续说:“今日你我所见如此,皇上那边所听也是如此。”
许灼见他如此,便知他口中的“刺客”恐怕也是他派来的,这只不过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想到这里,他紧握了握轮椅两边的把手,目光紧紧锁着许阙。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许阙没有说话,房门却此刻缓缓打开,一个穿着素白衣裙的姑娘蒙着面纱,缓缓走到了他面前。
他心一悸,看着眼前的人,到嘴边的名字却怎么也唤不出来。
可宋卿此刻却终于忍不住,泪一颗一颗从眼角滚落,她颤抖着手将面纱揭下,哽咽的喊了一声:“许灼。”
无论是叫的那一声,还是见到的第一眼,他心中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城墙在那一刻轰然崩塌。
他想要用力站起来去走到她身边,可是腿上根本使不上劲儿。只得在轮椅上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