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在听到后面,段长歌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嘴唇也褪尽了颜色,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你说……你说什么?”
她脑袋嗡嗡的,只能看到那太监的嘴一张一合,她死死蹙着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推开人便跌跌撞撞地朝宫殿跑去。
不可能的,他不会出事的。
许阙脸色苍白地瞥了瞥刺入自己腰间的匕首,鲜血顺着刀刃留在了地上,刺眼又灼目。
许宴松开了握着刀刃的手,眉目中的狠意还残留着,他压低了声音,眼中是满满的绝情:“许阙,朕再告诉你,要知进退!”
许阙闭上了满是失望的眼,再睁眼时,眸中是冷意和决绝:“许宴,这一命,我还给你了,下一次,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他把顾厚交到许宴手上,无非是想看看他到底会怎么做,可是,他不但杀了顾厚,还想要通过杀了他来阻止这一切。
他,以前是当真信错了人!
许阙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问着他:“许灼,是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见他意识快要模糊,许宴看了看那把剑,勾唇笑了笑,眸中阴冷。
许阙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再失去意识时看到了跌跌撞撞跑来的段长歌,淡笑了笑。
这个傻瓜,这么莽撞,一点都没有身为王妃的样子……
在合眼时,似是听到了她带些哭腔的在喊他的名字。
他很想再睁开眼睛看看他最爱的姑娘。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的姑娘要受苦了啊……
段长歌在看到许阙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心狠狠抽痛了起来,泪水不自觉地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直流,她却根本无暇顾及,歪了歪头,似是在努力辨认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许宴看到段长歌这样,眯了眯眼,开口吩咐道:“小王爷伤势很重,派御医立刻医治。”
说完,他挑了挑眉,缓缓走到了段长歌的身边,似是在安慰她:“小王爷拼死护朕,朕不会忘了这份恩情。”
“是你伤了他。”
她强迫自己将眼泪憋在眼眶中,眸中满是对他的恨意与愤怒,声音更是冰冷刺骨。
当时她满心满眼都是许阙,根本来不及细细想这些。
可他偏偏,还要过来与她说这些。
她可以肯定,许宴是故意的。
故意将她和许阙分开,以便他能够好对许阙下手。
他们待的地方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根本没有什么刺客,这只是他用来掩饰百官眼睛的一个理由。
他的真正目的,是想让许阙从此闭口。
段长歌紧紧注视着他,不放过他面上任何表情,大脑从未像现在一般转得如此之快。
之前他对许阙一直礼貌相对,可如今他竟然对许阙动了手,一定是许阙触犯到了他的禁地。
想到许阙前几天对她说的一些事情,她死死咬着牙,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但还是眼神决绝地看着许宴,咬牙切齿道:“你真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她嘴角泛起冷笑,盯着他。
“民女多谢皇上,可太医还是为殿下医治吧,小王爷还是回王府医治吧,民女定会竭尽全力,寻遍天下名医!”
许宴目光沉了沉,对上她眼中刺骨的恨,勾唇笑了笑,话语中没有什么温度:“既然王妃如此坚持,那朕自然应允,不过近日这刺客实在有些猖狂,朕会派出精兵守在王府,来保护王府中人的安全。”
段长歌死死攥着拳,暗骂这狗皇帝果然奸诈!
他这是在逼她!
他派这些侍卫无非就是想监视着她!
如果她不应允的话,他一定会寻了其他借口掌控王府!
她冷笑了笑,毫不胆怯地直视着他:“多谢皇上美意。”
说罢,连忙赶去宫殿看许阙的伤势。
一边努力说服自己,许宴不会杀许阙,他是不会下死手的。
许阙,许阙,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等她赶过去的时候,那些太医已经给许阙止住了血。
她连忙问太医许阙情况如何,太医叹了口气,说道:“刀入的很深,很难说,小王爷到底还能不能醒过来。”
段长歌像全身失了力气,倚在房柱上,看到了从他腰间取下来的那一把匕首,牙咬的咯咯响。
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她定会拿起那个匕首冲到许宴面前,替许阙报了仇。
可她不行,她不能这么做。
她的背后还有段府和王府。
她吸了吸鼻子,想要把眼角的泪擦掉,可越擦越多,她看着躺在床榻上看上去生机全无的许阙,开始哭得泣不成声。
许阙,许阙……
她低声哽咽着,眼哭得通红,白皙的面容上全是泪痕。
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