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歌点了点头,表示附和。
确实,在那个时候动手是最佳的时机!
可是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就在这时,许宴忽然召段长歌过来。
她顿了顿,面色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淡淡地来到他面前。
“皇上您有何事?”
“段姑娘,你说朕将许阙安葬在这里,他会满意吗?”
段长歌一愣。
明明都进了王陵,许宴为何突然这样说……
难道……
段长歌忽然瞳孔一缩,又紧接着放大,看向许宴。
就在这时,队伍里忽然乱了起来。
一批批黑衣人从树林各个角落冲了出去,将出丧队伍团团围住。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们将许宴的人控制住了。
许宴看到这里,脸上没有一丝惊讶之色。
段长歌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几步,随即转身冲到棺椁跟前,疯狂地拍打着,试图将里面的人叫醒,可可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侍卫们同时上前将棺盖打开。
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棺椁里面空空如也。
段长歌看到之后,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住了。
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许宴面前的,只记得自己浑身僵硬地张了张嘴,眼睛死死盯着他。
“告诉我,许阙去哪儿了?!”
许宴勾唇冷笑了笑。
“你们当真以为我发现不了吗?”
说完,拍了拍手。
又一批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从四方冲了出来,与段长歌的人厮杀在了一起。
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后来冲出来的黑衣人明显更胜一筹,她们这边落了下风。
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个倒下,段长歌颤抖着倒吸一口气,眼中是痛苦与挣扎。
不能,不能再牺牲更多人了……
她缓缓抬起手冲许宴做了个手势。
许宴勾唇满意的笑了笑,让他的人停下了手。
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那种不安是从哪里来的。
太顺利了。
他们的计划实在是太顺利了。
她们以为是许宴放松警惕了。
可也只是她们以为。
段长歌现在很清楚地认识到,她中了许宴设下的圈套。
可是,她现在只关心许阙去了哪里。
“许阙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段长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直视着他,但身体还是有些不住的颤抖。
“他没死吧……”
许宴冷漠地看着她。
目光略过她落在了后面空空如也的棺椁。
心下一沉,但还是决定先将眼前的人解决掉。
“朕本想留你们段家一命,可没想到是你们段家不知好歹,妄图发动叛乱,应当株连九族!”
许宴眯了眯眼:“你们以为你们所做的一切我发现不了吗?”
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他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眼中竟是讽刺之色。
“该不会你们以为到了如今,我只是靠苏家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吗?苏昀那个蠢货,果然不堪重用!”
直到现在,许宴彻底撕下了所有的伪装。
他勾着唇放肆地笑着。
“难道你们忘了,我当初是怎么做到这个位子上的?”
段长歌心重重一沉。
她眼神冰冷地看向对方。
“你身为南溯一国之君,竟然公然勾连北辰之兵,许宴,你究竟想干什么?”
段长歌一直想不通,许阙当初既然都把苏家调查出来了,那么许宴这么多精兵究竟藏在了哪儿。
可没想到许宴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境地,居然将兵养到了北辰,与北辰之徒勾连在一起肆意作孽于南溯的朝堂!
苏家只不过是他遇到危险时候的盾牌!
想到这里,她气的牙关都咬的咯咯响,可又升起深深的无力感。
许阙……
许阙……
你在哪儿?
许宴眼看着胜券在握,扯唇笑了笑,抬起手便要让下属将段长歌控制起来。
侍卫正朝段长歌走过去之时,凌空忽然射来了几根箭,速度非常之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名下属已经中箭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声声清脆的马啸声,还有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许宴转过身,看着骑马而来的人,眸子一沉,面色冷了下来。
“许阙,你还是露面了。”
马儿喘着粗气,不住的在地面上踏着马蹄。
男子拉了拉缰绳,一身墨蓝的锦衣华服,马背上的身姿挺拔无比。
是一直没有露面的许阙,他的旁边还跟着刘俞舒。
当段长歌看见许阙的那一刻,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从眼眶里汹涌而出。
他没事,太好了,他没事……
听到许宴的话,他下巴微抬,如墨的眸子凉凉地掠过他,气势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