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将那只镖扔到空中翻转,发出滢亮的声音,自己却躺在地上大笑起来了,就像有人挠了她的肚子,她躺在地上笑得不能自己,她嬉笑:“这就是迁雨鷟俊,有人说你应该和少遥墨雪齐名,我说这真的是最可笑的。”
慕容俊无奈不敢搔痒,原因他若是激怒了蜘蛛这蜘蛛必然咬他一口,毒足以让他的尸体变成青色,他不想死得这么不体面,所以他说:“只有齐名了这画才能卖出高价钱。”
小女孩说:“我已然制服了你,我该比你更有名。”
“可惜江湖已经破了,所以我一身的本领也毫无意义。”慕容俊说,语气伤怀:“陕北白水县农民王二率领数百农民杀死知县张斗耀,雪终于化了,形成洪水涌动的大军,这一场战争不知道会打几年,所以在这样的年代,人民身上无衣腹中无食,令人变得更伶仃,越是孤独注定需要倚靠在一起。”
小女孩说:“所以你想说你需要我?”
慕容俊说:“没有错。”
小女孩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冷?”
慕容俊没有说话,他在听,听一个人的心跳,魔殇的心跳和常人是不一样的,他们称心为之泉眼——这泉眼变甜了,小女孩微醺的脸颊微微一笑:“好啊。”她一伸手,蜘蛛飞蛾一般飞到她的手上,之后她晃了晃她的小脏手,像个毛绒绒的蜘蛛,抓挠人心让人失了魂魄,她说:“若是这场战争不停,我漂泊其中,我希望那时候我长大了,你来找我。”
她像含羞草一样卷曲了颈,她低下头,又瞭望阳照下的屋檐:“一定要找到我,嗯。”她好像跟自己说的似得。
她走了,在慕容俊的眺望下荷花入水渐隐渐没。
“不可能打仗。”慕容俊紧紧收起自己的银子,(不打仗)这银子还能去买粮食,字画还能去卖钱,所以他仍然想着去作画,他是一个才子,不是一个社会废物,即使他试着欺骗一个小女孩,可是他毕竟没有成功。
毒蜘蛛还是咬了他,而毒镖上的另一种蜘蛛毒反而可以缓解毒性,在不久若是不想死他就应该再去找小女孩要解药。
这些毒毒他不死,他从来不相信女人,因为经常被女人伤,这个江湖要杀他不共戴天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她们希望他去死。
她们发誓,绝不去看他的宣纸,宣纸上写着这个世界的真相,而他只是告知她们,却不让她们得到。
他好可怕,时而冷时而热,永远不让你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中点毒可以弥补心里的亏欠,再做多他也不愿意。
对了,他的眼睛受过伤,现在看起来这么冷,凛然掩了一下衣袖,如同一个穷酸的秀才,被寒风呼之唤去。
第三章
慕容俊行在街道上,他要买一张好纸,将自己的笔墨框进去。
他却见到令自己遐想的纸张,一张红色的纸,在风中被抖动,好像一个女人在跳舞,血液涌动在心脏。
那是不是很残忍的颜色,他见过宰鸡,咽喉上的刀痕使劲向外抽着血,并且犹如绳子吊着一抽一跃起。
从此慕容俊发誓绝不杀人,他只想活下来,用自己的学问墨笔去考量和涂染这个世界,可是当他抱住她的时候,她脸上也是这种颜色,她正说:“映阳的彩月被点绛。”
慕容俊木住了,直到红纸被人撕破,于是撕破的人很礼貌地说:“对不起。”
他醒了,是三个人的声音,是三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并且是同一时间发出的,同一时间入耳的。
这让人感觉鬼魅,他挑起眼睛望了过去,是女人,很美的女人,三个如出一辙的漂亮女人。
三胞胎?慕容俊开始抢走,他好像很怕漂亮女人,特别是这次还来了三个。
三个女孩已经从三面挡住慕容俊,他低着头想挤出一个道,可是女孩们柔软的胸膛挡住了他所有的去路。他苦笑,他妥协了。
三个女孩拥着他去了一家面馆,慕容俊说:“这里不加面。”
女孩们说:“我们有钱再来一碗。”她们说话这么一致,慕容俊实在不知道是怎么训练的,难道有些人天生有些灵犀感应?他还不相信。
被三个女孩相拥而坐,别人看来有羡煞妒忌,为什么自己有的妻子貌如东施,吝啬类比瓷公鸡,而他的女人这么漂亮,更震怒这样漂亮的女孩竟自同时有了三个,每个还都掏出了足足一两的银子。
“来四碗面。”三个女孩同时叫了出来,小二都颤了一下,本来小憩一下却被惊诧了。
慕容俊说:“你们真好,每个人要四碗面,看到了晚上也吃不完。”
“你不想吃?”她们问。
“我当然想吃,只是我更奇怪你们一定要这样,你们被母亲分娩出来的时候也一定有顺序,你们为什么不能按照顺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