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台阶,往外走去,无双还听见郿嫦问那姑娘几岁了,又说了自己的年龄。郿嫦本就是个大胆的,倒不怕她会怯场。
无双对郿娥道:“五妹妹,看见没,你就这么跟二姐学,如果实在害怕,其实少说点话也行。”
郿娥点点头,但还是有些忐忑,问道:“三姐你懂得真多,你是怎么懂得这么多的?”
怎么懂的?
因为她以前出来总是被人排斥讥讽,却又不能走,只能独自一人待在角落里,没事就自己琢磨,琢磨出这些道理来,可惜这些东西她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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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到来的贵女越来越多,连无双都被派去‘领路’了。
知道郿三姑娘的人不少,这要得力于无双在外头的名声,哪个贵女不知郿家三姑娘是个怪人,别家贵女都是怎么好看怎么穿,独她是万丛花中一朵奇葩,打扮得又老气又古板。
关键是被人嘲了,她也不改。
因为这,无双以前在外头没少被人议论嘲讽,久而久之,都知道她了,即使没见过她的人,也听过她的大名。
方才陈月怡对介绍说这是郿家三姑娘,让她帮忙带下路,听到的人简直惊呆了。
一路上,她在前头走,跟在她后面几个姑娘窃窃私语。
其实本只有一人需带路,但一旁有人听见这边的动静,都说要一起过去。其中有个小姑娘实在没忍住,走到无双身边道:“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你以前打扮得很古怪,也很丑,今日倒是极漂亮。”
这姑娘是某个文官家的千金,反正无双没对上是哪位,挺小的,看模样只有十二三岁,不过陪着她一起的,还有她的表姐。这个姑娘无双知道,是河田伯孟家的四姑娘。
见妹妹如此不懂事,孟四姑娘忙走上去道:“嫣儿,你怎生如此无礼。”又对无双道,“郿三姑娘莫要见怪,我这妹妹年纪小,不会说话。”
无双不以为然,笑着道:“无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孟四姑娘不用如此。”又对那小姑娘解释了下,说的还是方才对陈月怡说的那些说辞。
如此一来,她的不卑不亢倒迎来了小姑娘们的好感、好奇和同情,纷纷围了上来。
“什么师傅竟把人管成了这样?”
几个小姑娘都是满脸诧异。于她们来说,几乎每家都会请女先生上门教导府里的女儿,但哪家也不是像郿家这样的。
“那为何只有你被管成这样,你大姐却没有?”
有人不知道郿家的事,但有人知道,忙一把拉住失言之人。
“咦,你说的那个秦师傅,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姓秦的女先生吧?”其中有个女孩道。
无双的眼睛眯了一下。
“哪个秦先生?”
“你说的我知道吗?”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起来。
“其实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是几年前有一个姓秦的女先生,专门在各府教姑娘们规矩为生,她本来名头很大,哪家若是请了她,家里姑娘规矩不好的都被教好了,可有一次她打坏了某家的姑娘,那家长辈闹着不依,她往日所为才被人知晓。
“原来此人是个严苛的,早就闹过同样的事,只是以前没闹大,多是觉得此人太过严苛,就把人辞退了,那次也是事情闹大后,好几家出来说才对上,于是这事才为众人所知。”
说着,这女孩还解释了下为何会有人记得几年前的一个女先生。
一是当时这事闹得挺大,很多人家都知道了,没请的人庆幸,请了的人知道后就把人撵走了。另外也是凑巧,这个姑娘家里正好要请女先生,她听长辈们说了一嘴,说是千万要仔细挑,不能请了姓秦的那种,她才知晓。
只是没想到,这位姓秦的女先生长久没在外头露面,旁人都以为这人是离开京城了,谁曾想竟在长阳侯府。
一时间,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无他,这各家各府的贵女们没有一个是傻子,这样一个名声坏了的女先生,还有人把她请回去教家中女儿。说郿家长辈不知道这事,肯定是不可能,就是真不知,为何郿无暇没被人教,反而是郿无双被教了?
郿家的事虽过去很久,但不是没人知道,主要是因为长阳侯本来爵位到头了,又被延了一世。
要知道勋贵们最怕爵位到头,自然多有关注,关注了郿家,自然也知郿家爵位能被延一世,是因为郿战战功赫赫,又有救三皇子之功,自然也知道了郿无双的身世。
以前,外面还传过郿候善待庶兄遗留的孤女之事,此时看来,这其中大有蹊跷。
有何蹊跷?
对于哪怕年纪都不大,但大多都见识过后宅阴私的各家贵女们来说,是稍微动点脑子都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