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寒轻轻一笑:“记得。”
那个时候,她的发小徐舟舟正好是负责节目海选的学生会成员之一。
海选结束之后,徐舟舟便兴致勃勃拉着她夸邵慈心。
“虽然只跳了一小段,但是身段什么的都特别好,可绝了。
“艺术节那天你可别错过她的节目,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到了艺术节当天,也确实如徐舟舟所讲,邵慈心没有让任何人失望。
她站在聚光灯下舞动四肢,眉眼秀丽,仪态翩翩,从容自如,好像世界都在她的把控之中。
那时候的她,耀眼得仿佛是为舞台而生。
所以她后来成为一名演员,温之寒也没有感到意外。
“跳得很好,很漂亮。”温之寒如此说道。
虽然这一声夸赞迟到了很多年,但她依旧想对她说。
有的人天生就是耀眼,不论多久都不会被掩盖光芒。
他们会在舞台上,在生活里,甚至在某个人的心底一直闪闪发光。
在温之寒心里,邵慈心就是这样的人。
毕竟那一场艺术节后,追邵慈心的人数量激增,她甚至撞见过几次别人对邵慈心的表白现场。
青春期的喜欢充满了懵懂与无所畏惧,是青涩也是纯真。
这份喜欢也会变成一阵风,在往后的人生里,时时吹拂而过,让人想起自己曾经也为那么一个人心神鼓荡过。
所以谁又说得准,在这些人里没有将邵慈心视作青春时光里最夺目的那一束光的人呢?
邵慈心听见她的夸奖,当即骄傲地昂起脑袋:“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温之寒听她臭美,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想到她的表情是什么模样。
一定很神气,很骄傲。
温之寒莞尔一笑,将车开向家的方向。
……
一年一度的除夕如期而至。
整个奉城都笼罩在过年的喜庆氛围里。
温、邵两家正好都住在奉城,两家家长干脆决定今年在温家过除夕和年初一,明年再去邵家过,这样热闹。
邵慈心和温之寒也会回家陪他们几天,然后回到自己的住处,该干嘛干嘛。
晚上,邵慈心终于结束了最后一场录制。
她和现场员工道别,又看有不少人要留下来加班,便转头让容雅用她的钱给大家点些好吃的,一切都安排妥了才走。
今天接她回去的是温家的司机,让娜说派了人来接她。
等司机到了,车窗摇下来后,她才知道这个司机是谁。
“上车吧。”温之寒坐在驾驶位上冲她温柔地笑着。
看清对方容貌的刹那,邵慈心心里头蹦出一点自己没有察觉的欣喜,惊喜之色跃上眉梢。
她高高兴兴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好,系上安全带:“劳烦我们温总亲自过来接我,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分内之事。”温之寒道。
邵慈心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每次都要你来接我,我都不好意思了,下次换我——”
话在此处顿了顿。
自重生以来她就没碰过方向盘,也不知道阴影散去没有,要是出事就糟糕了,那还是算了。
“换我家司机来接你。”她机智地换了台词。
温之寒闻言,却轻轻柔柔地笑着说一句:“慈心,我记得你会开车。”
言下之意就是问她为什么不自己去接她了。
邵慈心:“……”
她挠了挠脸,稍加沉思,启声道:“会开,但已经戒了。”
温之寒:“……戒了?”
听过戒烟戒酒,她还是头一回听到戒开车的。
“为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邵慈心听见她这么问了,转头看向她,伸手学着她的样子,温温柔柔地挽起她长发。
“这个可以不用好奇。”
温之寒:“……”
莫名有股熟悉的味道。
邵慈心兴致勃勃地问:“怎么样,我学你学得像不像!”
温之寒突然被逗笑了:“我说过这句话?”
邵慈心:“说过啊。”
温之寒应了一声:“是吗……”
她没什么印象了,就当她说过吧。
她倒是没想到自己说过的话能被邵慈心记这么久……
“回去了,爸妈还在等我们。”
…
双方父母已经打成一片。
邵慈心觉得这个家有没有孩子陪着都无所谓了,反正长辈他们自己会玩,打麻将都不缺人。
吃完团圆饭,洗完澡,邵慈心下楼陪父母们看电视。
温行云特地把电视调到邀请了邵慈心的频道,准备看着儿媳妇的节目过除夕,迎新年。
邵慈心对此习以为常,往年她爸妈也是这么干的,她的脸皮也因此越练越厚。
如果她爸妈要她在亲戚面前表演才艺,现在的她甚至可以面不改色地表演一出大石碎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