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了,伴随着震动,钟叙的立刻睁开眼,刚刚眼神里的疲惫已经消散了大半,他也没有动,就伸长手臂在茶几上摸自己的手机,“喂,你好。”他看了没看就接了。
他语气间似有似无地叹息,像是刚刚睡醒没多久,而苏晓却听不出。
“你怎么还没回家啊?”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钟叙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眼时间,“马上回来了。你今天没课吗?怎么过来了?”
苏晓的声音总是充满活力的,“我上完课,想着明天没课今晚就过来陪陪你咯。我打包了披萨,快回来吧。”
钟叙嘴角划起了弧度,一边坐起来一边简单收拾着,“好,马上回来了。”
驾着车离开了停车场,他才想起来,他这个月的工作日都没在天黑前回家了。
马路还有点拥堵,人行道上也有不少人路过,脚步一致的匆忙。
看着外面抬头也难以看到顶的高楼,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攀着。
巨大的广告牌镶在外墙,给人一种压迫与震撼。明明是晚上,却比白天还热闹,高楼里有零星的白炽灯亮着,显得有点突兀。
在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城市里面,有人为了梦想,有人为了生活,有人被迫,有人主动,窝在那个亮着白炽灯的空间里,埋头工作,但他们并不特殊,像他们这样这人,比比皆是。
钟叙一进门就看到苏晓拿着叉子朝他走过来,“快点换衣服洗手,披萨都快要凉了。”
钟叙没有一丝怠慢。
十一月已经有点冷了,钟叙就穿了一件灰色的套头薄卫衣加上一条黑色的短裤。
苏晓看到他走过来,穿着休闲且舒适,怎么也看不出他是即将三十岁的人。
钟叙坐下后不用叉子,直接带上手套撕了一块披萨下来,奥尔良风味的,是他喜欢的。
苏晓看着他,怎么觉得他最近憔悴了那么多?
眼底一圈乌青,下巴尖都冇出青青的胡渣,钟叙可是非常注意形象的,“最近很多工作吗?”
钟叙点点头,却看到她一副心疼的样子,故意笑了笑缓解一下气氛,“要赚钱娶老婆啊!”
苏晓故意踢了他小腿一下,没用多大的力气,“离决赛还有多久?”
钟叙想了想,“一个月吧。”
怪不得他那么累。
等他吃饱后,苏晓催促他去洗澡,她来收拾。平时她最讨厌洗碗了,钟叙捏了捏她的腰,“越来越像贤妻良母了啊!”
苏晓抬起手肘往他腰上一顶,“你再废话你来洗了啊!”
钟叙赶紧离开,而苏晓眼神划过狡黠的光。
钟叙洗完澡已经差不多十点钟了,他直接半倚在床上。
叩、叩;
钟叙起来过去开门,苏晓头发还滴着水,身上搭着一条浴巾,抱着双臂,“外面浴室出不了热水,不知道是不是坏掉的。”说话还有点颤。
钟叙怕她感冒,赶紧让她进来,“在主卧浴室洗吧。”说完,自己还进去试了水温,“这里没事,你洗吧,我周六找人来修修。”说完大手覆在她背上轻轻地把她推进去。
苏晓迅速吹干了头发,拿起刚刚藏起来的口红往唇上描着,最后把浴巾随意地抛在一旁。
衣服主要是用来遮羞敝体,后来追求保暖,追求美观。而有些衣服,穿在身上虽是能遮羞,却比不带一丝寸缕更能诱发人的本能。
苏晓调整了一下那条细小得仿佛轻轻一挑就能断的肩带,她本来就白,鲜红色的丝绸穿上身后,红白相衬着给人视觉上的冲击确实不小。
而且,这件小小的衣服,把锁骨与大腿露得坦坦荡荡,还有三分之二的布料都是半透的网纱。
其实穿成这样,她也不太好意思直视镜子的自己,而且真的有点冷。
看了看紧闭的浴室门,她深呼吸了几下,挺直腰板,下定决心后,她打开了浴室的门。
她迅速切换成一副妩媚又柔情的样子,那里还有刚刚的紧张。
卧室的灯没关,苏晓软着声音喊钟叙,喊了几声也不见他动一下。
她踮着脚走到他的那边,一把掀起他的被子,只见钟叙无意识地动了一下。
苏晓蹲下来仔细地看他,绵长的呼吸,他睡着了。
苏晓坐在地板上,看着他的睡颜,无奈地笑了笑,他真的很累。
坐了几分钟,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她小心地把被子盖在他身上,关了卧室的灯。
走到床的另外一边,轻轻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小手搭在钟叙的手臂上似有似无地拍打着,“晚安,钟叙。”
半夜,钟叙转过身下意识地搂着身旁那温温软软的一团,朦胧间睁开眼看到苏晓乖乖地蜷缩在他怀里酣睡,他虔诚地吻上她的额头,“晚安,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