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莎兰听了安排立即拒绝,同时瞥了眼身边,然而送她来的师傅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拉稞德也不乐意:“不能你洗了我没的洗。”
莎兰脸红透了:“怎么可以两个人一起洗呢!”
女人真的比皇太子还麻烦,拉稞德一把摘掉莎兰的斗篷把她扛起,自己蹬掉靴子往浴室去:“让你洗澡还害你似的!”
“没说你害我啊!就是觉得……”莎兰感到拉稞德不动了,只好把住拉稞德身子调整姿势自己看。
瓷砖砌成的浴池只能勉强坐进两人,装满了热气腾腾的水。
这绝不是夏洛德侯爵一个人的配额能补上的。
千万不能浪费。
两人第一次达到共识。
“庸医的药别吃了……”拉稞德对莎兰说,“你脖子、后背上全是粉刺,药猛了。”
莎兰正专心致志地给拉稞德洗头发,想了下才明白庸医指的是谁:“他嘱咐我按时吃药。”
拉稞德被按摩得舒服,闭着眼睛说:“已经让他重配,过几天就送来。”
莎兰心里高兴,但想到拉稞德对那裙子的态度,又不得不命令自己冷静,更加专心按摩。
拉稞德头发很软,和她笔直的头发是两个极端,握在手里很新奇。
有缕头发是紫色。
莎兰犹豫了下,问:“这里可以碰吗?”同时轻轻在紫色头发附近圈了一下。
“不碰怎么洗。”
也是,莎兰便伸手去摸。
和别的头发没什么两样,除了颜色。
但很明显,发根也是紫色。
三位一体魔神是紫色头发。
拉稞德睁开眼,看着她。
雾气蒙蒙中,那双眼睛紫得摄人心魂。
下意识地,真的是下意识,莎兰吻了上去。
在额头……
拉稞德笑了。
揽过琥珀色眼睛的姑娘,深深吻住。
然后他们睡过头了。
这是离开风明城以来莎兰第一次睡的温暖的囫囵觉,两个人挤在单人床上,裹着仅有的毯子和披风,借着彼此的体温踏踏实实睡着了。
醒的时候早就日上三竿,偏偏没人来叫他们起床。
莎兰被圈在拉稞德怀里,动弹不得,只能细细看他。
的确是瘦了。
“怎么?”拉稞德睁眼。
莎兰小心翼翼地动了动,回答:“你瘦了。”
拉稞德愣了下,笑道:“你胖了。”
莎兰慌张道:“真的?”难道穿不进去那条裙子了?
“骗你的……”拉稞德换了个姿势,让莎兰趁机活动下,“不起了……”
见莎兰惊讶地瞪圆眼睛,拉稞德开心地搂住她,“今天休息。”
“哼,见色忘义……”夏洛德侯爵想到自己贡献出的配额就心疼,“还是我人太好。”
孤狼被他神叨叨的模样烦得要命:“你们家小少爷又病了?总觉得自己年轻就瞎熬,身体怎么受得了嘛。”
他才没病,他小别胜新婚,滋润着呢。夏洛德侯爵一脚踩上乱石,差点摔着:“不是小少爷,是摄政王。”
孤狼抓住夏洛德侯爵帮他站好:“你们头衔太乱,一会儿公爵一会儿亲王,到底是什么?”
“公爵是先皇封的爵位,现在的皇帝封了亲王,可以摄政,所以叫摄政王……”
夏洛德侯爵站稳,道了声谢,“他既是亲王也是公爵,以后他的正妻是王妃也是公爵夫人。”
“那孩子也同时继承亲王和公爵?”
夏洛德侯爵后悔给孤狼解释了,但现在也没法停止:“不,他的孩子什么也不能继承。”
孤狼不解地看着他。
“先皇、当今皇帝,都给他封了头衔,但没给他传承的权力……”
夏洛德侯爵看着孤狼,“如果一直不给,他的孩子是平民。”
不只是爵位,家族内没有代表生育权的王冠,拉稞德甚至不能阻止拉汶德皇帝杀了他的孩子,哪怕那孩子注定是平民。
孤狼惊了:“为什么?”
夏洛德侯爵耸肩:“按照纳安的规矩,他不是正妻生的,就没有继承权,也没有传承权,得了现在的封赏运气已经很好了。想要孩子也当贵族,就得更努力给帝国卖命。”
“正妻的孩子就没事吗?”
“不一定……”夏洛德侯爵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我是正妻生的嫡长子,继承了爵位,但皇帝没给我传承爵位的权力。”
孤狼简直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
“呃……我让皇帝失望了……”夏洛德侯爵无所谓地耸肩,“我爹形象太好,我跟他差太多。”
一听就知道里面有太多故事,孤狼立即决定不再八卦,指着不远处的村落:“已经定了这片地用于河道疏通最后的泄洪,前段时间排查,发现有个废弃的村子里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