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转头,一双冷眸凝住她:“我是谢家媳妇,你只是个姻亲外人,既然明知是我做局搞你,我公婆怎么可能开口帮你?更何况出手帮你的那个人还是我丈夫?”
陆卓桃得意:“是不是,你现在可以打电话问问他们呀?”
姜眠冷笑:“我公婆岁数大,向来早睡早起,你三更半夜让我打电话吵醒他们是当我傻吗?”
陆卓桃不甘挑衅:“他们也就比我提前半小时离开,一到家就打电话提醒我将姐夫送回来可别忘了报平安。”她特意打开手机在姜眠面前晃了晃,置顶的通话记录确实来自谢家祖宅。
姜眠无动于衷。
陆卓桃索性回摁电话,还特意选择免听外放:“怎么,我看你是不敢打电话质问你那对公婆吧?那我帮你打,谁让你是我的好姐姐呢?你妈也说了,姐妹不分堂表要相亲相爱,我正好谢谢你婆婆的雪中送炭,让你忙活两年心血全废!”
电话长嘟六声之后,是谢母接听,开头就问陆卓桃把谢珃送到家没有?
陆卓桃目光闪动,紧紧追着姜眠神色:“已经送到家了。对了,伯母,今天真是多谢你帮我在谢总开了口,要不然呀,我这四膳堂还真撑不住了!”
“哎,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老提这事。我就是跟阿珃提提一嘴而已,他肯帮你也是看准你可以。”
“您随口一提那也是因为您有心,雪中送炭。改明儿我必须登门拜访好好谢您们,时候不早了,那您先早……啊!”陆卓桃突然看见一个遥控器迎面砸来,赶紧缩手挡脸,手臂被砸的闷痛,一时扶不稳谢珃就让他摔落地了。
电话里谢母急道:“怎么回事?是谁在叫?”
姜眠终于从沙发站起身,觑向她的黑眸隐约有火光。
“没事,就是表姐看见姐夫喝了酒在发脾气砸东西呢!”陆卓桃总算满意了,“伯母您也别担心,小夫妻都是床头吵床尾和,就算有事还有我这做妹妹的在旁边看着呢!”
“男人在外面做生意总要喝酒应酬,眠眠连这都闹?真不懂事!”电话传来谢母的低叱,“卓桃,你把手机给眠眠,我得说说她。”
“好呀。”陆卓桃幸灾乐祸地将扩音的手机递过去。
别人不清楚,她可是相当明白,姜眠对她的嫌恶不比自己对她的妒忌恨少。
姜眠眉峰骤拢,“妈,别人随便说几句,你未经证实就断定是我胡闹?难道在你心目中,我这个做媳妇的分量还不如一个搬弄是非的外人?”
电话那端好似吓得顿住,不知如何回答。
她沉了沉心绪,“妈,你为什么让谢珃帮她?我说过,我可以容忍谢珃在外面花天酒地、风流快活,前提是他别把女人带回家!也别插手我跟姜家跟陆卓桃的事!”
“姜眠你是怎么对长辈说话的?”电话突然改成谢父极具威严的声音。
陆卓桃假惺惺的叹气:“哎表姐,虽然你从小就不喜欢我,但总不能因为这样就想眼睁睁看着四膳堂垮了才开心吧?四膳堂还是你爷爷毕生心血……”
姜眠冷笑:“你也知道四膳堂是我爷爷的心血,所以你这个姓陆的外人有什么脸面霸占?”
电话里又换成谢母的苦口婆心:“眠眠,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刚毕业就结婚过上好日子!餐饮行业近两年行情不好,卓桃为了四膳堂到处奔波,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你们俩姐妹是打断骨还连着筋的表亲戚,能有什么过不去的仇怨?更何况你是做姐姐的,需要大度,要守望相助呀……”
呵呵。
姜眠眼眸微闭。
耳边念叨叨地全是谢父谢母要她仁慈要她大度的话,一如她那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姜家!
她以为结婚就能摆脱了,可结果还是那样——刀子没有捅在他们身上,谁都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来指责她!
她看着陆卓桃挑唇得意的神情,忽然上前,直接抢过手机狠狠砸碎在地。
“你想干什么?”陆卓桃警惕地看着她,恰巧被摔醒的谢珃张嘴喊了一声“老婆”,她便将谢珃悄悄搀到前方当挡箭牌:“姐夫你醒了?”
谢珃睁眼乍见的一张脸是艳丽勾魂,他疑惑摇头,刚刚明明听见姜眠的声音怎么没了?
他咕哝着想找人,可视线醉醺醺、脑袋晕乎乎的,脚底虚浮实在站不稳,才刚迈出半步,整个人又歪倒回陆卓桃凹凸有致的娇躯上。
他嗅到浓烈的花香:“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呀……”
陆卓桃咯咯发笑,脖子被他的头发扎得又刺又痒。
很碍眼!
姜眠上前伸手分开他们,可谢珃醉得糊涂,而陆卓桃别有心机,那搀扶故意变味然后难舍难分、你推我搡地屡屡推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