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幼稚,许桃桃无奈一笑,“听见了,真厉害。”
虽说这夸奖实在是不走心,但娄邵的耳朵还是肉眼可见地红了。
直到许桃桃离开,一旁的人才缓过神来,小心翼翼道:“娄公子,喜欢就得抓紧机会……”
“闭嘴!”他气急败坏。
城外二十余里处,驿站。
一名汉子身着甲胄,正歇马在此,马儿低头喝水,他则倚靠凉亭柱子休憩。
远处遥遥走来一跛脚老汉,放下挑着的扁担,坐到凉亭里头,用水井打了满满一壶水。
“这位阿翁,敢问前头的岔路,哪一条是往南的?”那汉子问道。
老汉斜着看了他一眼,从包袱中掏出烟杆和烟袋子,吧嗒吧嗒在台阶上敲了两下,指了指右边。
“多谢。”那汉子抱拳起身,牵起马儿,作势要出发。
只是还没等他上马,一道寒光闪过,那人的脖颈就喷涌出鲜血,软软倒下。
马儿受惊,发出嘶鸣叫声。
刀刃入鞘,本体竟是那烟杆,其中所藏利刃,上头乌黑泛青,似乎是抹了什么汁液,能保证一击致命。
击杀了那士兵,“老汉”扯下脸上面具,露出一张年轻脸庞,乌眉墨发,五官略带阴柔。
他从士兵的腰间找出一个竹筒,抽出其中函件,看了两眼,然后随手揣在了兜里。
“真是心大……”他嘴里边嘟囔着什么,边将那士兵的尸体抬起来头朝下扔到了井里,随后用一大石头压上井盖。
处理完现场,这青年男子背上包袱,翻身上马,朝着这人过来的方向疾驰而去了。
是夜,江城。
小范围的城外战争以一边倒的局面胜利,李家寨子拿下江城为了结。
当得知自己免于被屠戮的命运的时候,满城百姓自然是欢欣鼓舞,但又担心造反一事令自己受到牵连,因此悲喜交加。
为了安抚城内民众,在商量过后,许桃桃和娄邵等人决定先从疫病的治疗上下手。
先前,因为种种限制,许桃桃的防治方法并没有得到普及,如今没有了限制,自然可以普及疫病的防治了。
一大批没有患病的民众被保护起来,同已经患病的病患分开,这样便能有效将病情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不再继续增长。
许家茶铺作为城中重要的物资和药品提供点,增设了两家,临时充作医房。
同时,许桃桃也大力招揽了当地懂得岐黄之术的民众,在茶铺中增设义堂,由义堂来负责普及防疫知识和分发药品,原茶铺的帮工仍然是负责分发粮食。
当然,当地若有愿意学习医术的民众,也可留在义堂学习,治病救人。
原先许桃桃想着大疫当前,人人自保,应该不会有太多人前来做这免费劳工,但没想到的是,由于义堂救治了许多轻症病患,赢得了城内百姓信任,所以招揽义堂学徒那天,茶铺门口竟然排起了长队。
尤其是一些大人带着孩子,想让孩子学一门手艺。
后来,由于报名的人过多,许桃桃不得不下令进行筛选考试,这才留下一批精英,能说会写,有些甚至还有所了解,都分配到义堂的熟练医工手下教导。
而不光是许桃桃这边忙得不可开交,娄邵那边也同样人仰马翻。
拿下江城不代表最终胜利,那皇帝的轿銮还在南边那座新都中,若是接到江城独立的消息,恐怕他们舒坦的日子就过不长了。
因此,操练军队,筑起城防,成为他们的第一要务。
好在,许桃桃在原先的基础上指挥陆十七又改进了铁铳,升级的同时还批量制造了更多,直接将娄邵的军队武装到了牙齿。
为了避免盗枪的事件发生,许桃桃给每支枪都做了编号标记,在一般人看不到的地方,每日训练完毕,火铳都会被元戎亲自收回。
因此只要是有一支枪出了问题或是被掉包,都能够发现。
城中民众也有愿意加入的,进来的第一课都是联系箭术,锻炼准头。实在优秀的人,会被破格提拔,摸到火铳。
而战术方面,元戎的父亲元让已经休整完毕,亲自上场指导李椿他们。
只是近来,李乘风的状态稍微有些异样,许桃桃都看在眼里。
这日诸事完毕,她将李乘风叫至茶室,给她倒了杯热腾腾的茶,轻声问道:“你最近可是哪里不舒服?看你脸色总是不好看。”
李乘风摇摇头,不说话。
许桃桃再接再厉:“无妨,你什么时候想说,随时找我。”
这时,茶室门口传来一人声——
“她知道了自己身世,自然是心中郁闷。”
“谁人?!”许桃桃猛地抬头,看向来人。
李乘风也是眼神一凛,抽出腰间的九节鞭,噼啪一声摔落在地,发出破空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