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同僚之间的关心,隔空问候了一句:“怎么了这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还不够好?我看天上就没有比你更轻松的仙了。”
黄金鲤闷闷答道:“别提了,尊神说紫竹林里的竹子是历任天师亲手所植,栽培不易,历史悠久,损坏不得,让我必须找个空竿子出水。我是一颗月牙果都没敢碰,在水里游荡徘徊了许久,终是不敢违抗法旨啊。”
原来如此,少灵犀也不是运气好,也不是擅长垂钓,是原泱怕她去伐紫竹林才出此下策。
老神仙的良苦用心可见一斑呐。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个二个还没学出个什么名堂,转眼已过月余,大家没了新鲜劲,多多少少有些倦怠,起早贪黑的身影一天比一天少,临近下学时只剩得稀稀拉拉几个人。
潮起潮落本是常事,学习的热潮退却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不少仙师都在感叹:四界学子真是一茬不如一茬啊……
少灵犀则恰好相反,她倒一心盼望着能将早课、晚课都加上。长痛不如短痛,早日修完早日回温源谷歇着,省的劳心劳力应付这许多的试炼。
守时是一个好习惯,少灵犀依旧是提前一刻钟到了千重阙。
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环视四周,见大家都穿得极其隆重,裹得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倒是少见。
:“嚯,今日是怎么了,就连不施粉黛的素衣仙子也打扮得如此娇艳,天宫要举办选美比赛吗”
朝歌端来一张棋盘和两盒棋子,盘膝坐下,漠不关心地说道:“还‘选谁穿得厚’比赛呢……我打听过了,棋艺课历来是由尊神亲自教授的,她们自然要逮着机会展示一番。就算没考上神职,万一稀里糊涂地做了神后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好事。”
少灵犀点了点头,深表赞同。怪不得座无虚席,尊神只在分配学宫时露过一次脸,之后便没在公众场合出现过。
就那日的惊鸿一瞥埋下了悸动的种子,都盼着今日一见,能圆了魂牵梦绕的念想。少灵犀司空见惯的是别人翘首以盼的,也能理解。
在晨钟响到第三下时,原泱穿着淡蓝色礼服迤迤然走来,到了主位上正襟危坐。抬手示意大家都免礼入座,众人闻声而动。
少灵犀发现,尊神只要踏出太微垣就会变得截然不同,亲和力锐减,威严陡增。好家伙,还有两副面孔呢。
尊神笼统概括了几句,说下棋可以修身养性,抚平躁郁的心绪,告诫众人不要忽视了这项看似无用的技艺。他又当着学子的面儿解开了几个千古奇局,抬手落子间也口述了许多要领。
三垣九曜人多地广,事务庞杂,他要巡视的地方多了去了,自是不能待太久,嘱咐了大家两两对弈之后便忙着处理要紧事去了。
有好几个仙子私下酝酿了许久,正鼓足了勇气要凑过去讨教一番,结果只慢了一步,连尊神脚后跟都没赶上,终没能如愿。
一堆少男少女打扮了许久,算是白费力气了。
璧珏上仙在一炷香内连赢三局,觉得和沉洲下棋实在无趣,便先行离开了,寻思着改日找尊神一决高下。
:“你们说这世上有没有一种剧毒仙草,能将邪恶的海妖和海兽置于死地呢?最好是能悄无声息的投毒,让它们在痛苦和折磨中陨灭。”沉洲一得空,思绪就飘远了。
四海水族每年为了扼杀这些上古遗留的祸患,伤亡惨重。若能寻得一个上佳的法子,避免损失,岂不是美事一桩。
在场的人没一个愿意搭理他,究其原因:其一是屈从于他的威严,不敢反驳。其二是都觉得他脑子有病,不愿多费口舌。
唯独有一个声音很认真的反问道:“据我所知,四界中所有野生的单株毒草都不能达到这种药力,除非用多种毒株配伍,你真想要这种东西?”
朝歌这边正好相反,长玺这些年光顾着闷头修炼,琴棋书画是碰也没碰,只一局便败下阵来。她自愧不如,也不愿继续丢脸,招呼了一帮小仙跑到一边陪她练手去了。
沉洲把玩着光滑细腻的棋子,不以为意道:“倒也不是迫切想要,只是心中存了疑问,想要个答案罢了。有当然好了,既然没有,我也不愿强求,顺其自然吧。”
:“朝歌,你别听他瞎说。快过来帮我看看这盘棋该怎么下。”
伯遇的棋路变幻莫测,自成一派,少灵犀的白子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厚着脸皮请教外援。与其听沉洲讲那些胡话,倒不如助姐妹一臂之力。
朝歌围着棋盘左看右看,横看竖看,实在找不到反败为胜的突破口。伯遇的棋下得很开阔,对各个要塞又都守得很准,少灵犀已经是必输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