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书大脑发懵,脑子里一闪而过什么,他霎时有些头疼,禁不住有些喘息。
“子书,我帮你搓背吧。”
钟子书还没反应过来,那人灼热的手掌就抚在了他温热的后背上。
钟子书直接炸毛:“登徒浪子!”
说完,钟子书也不管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直接起身,在颜仓溟错愕的目光中,一脚踩在了木桶上,试图跳出去。
谁知……
木桶边缘太滑,一下子整个人就向后倒去。
颜仓溟先是一惊,随即张开双手,直接静待着钟子书倒下来。
这……
算不算作茧自缚?
很快,颜仓溟就将那人抱了个满怀,还是一样的触感,颜仓溟忍不住动了动手指。
钟子书浑身发抖,立马从颜仓溟身上跳下来,怒道:“转过去!”
颜仓溟本不想听话,好不容易有点福利来着,但看钟子书脸色实在难看得紧,便立马收敛了心性:“好好好,你别生气。”
钟子书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而就在此时,颜仓溟飞快的凑过去,在钟子书脸上飞快的啄了一下,随即立马转身坐下:“谢谢子书,子书最棒了!我最喜欢子书了!”
钟子书本来想骂人来着,最后憋了半天,道了句:“晦气!”
随即,立马就抬腿出了浴桶。
颜仓溟可怜兮兮的转身,却只能看到钟子书离去的背影,简直太拨动他心弦了。
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有些不行。
颜仓溟仰躺在那,直接施法,将浴桶的水变成了冷水,自己默默的泡着。
时不时哀嚎一句:“子书真心狠。”
钟子书收拾好,就默默躺上了床。
眼不见为净。
可不管他怎么装,刚刚的情景都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让他根本无法忽视自己的感觉。
这一刻,钟子书心里有了深深的内疚感。
他有未婚妻,怎么可以和一个男人这般暧昧不清?
他又将燕儿置于何地?
他早就答应要娶燕儿了,不应该这样的。
但无论他怎么洗脑自己,他的心,他的身体,都会因为颜仓溟而做出很真诚的反应。
钟子书感觉自己快疯了。
夜色渐深……
颜仓溟披着一身寒意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伸手揉了揉钟子书柔软的发丝,轻声道:“我知道你心有顾虑,子书,我只要这一个月,过了这个月,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不会为难你的。”
当年犯过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那,你以后要怎么办?”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钟子书突然问了一句。
颜仓溟微微静默了半响,道:“我,无所谓的,只要子书开心就好。”
无非孤寂百年,他……能做到的吧?
颜仓溟轻笑一声,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确认的。
“我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钟子书突然说了一句。
颜仓溟身子一僵,虽十分不舍,可到底还是没再抚摸钟子书的头发,十分郑重的应了一声:“好……”
“子书,若是我早一点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会同意跟我在一起了?”像是不死心,颜仓溟眨巴着眼,看着钟子书的后背,期待的询问。
“不会……”
简单的两个字,毫不拖泥带水。
颜仓溟却自嘲一笑,即便对他有意,钟子书也不会承认的。
罢了……
“子书好生休息,明日我带你去别的地方。”颜仓溟起身,替钟子书掖了掖被角,就转身走向了放在窗边的躺椅。
从前旬离不在的时候,他也是常常躺在这里,看着天边的月亮和繁星,一待就是一整夜。
而今夜,他也一如往昔。
可心境,到底是变了不少。
钟子书回过身,这个角度,能看到颜仓溟,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就是这样一个无论实力,还是容貌都天下独绝的男人,眼角却渐渐滑落一滴晶莹的泪。
小木人又拿了出来,颜仓溟用那双常年雕刻木头而显略微粗糙的手指,轻抚着。
他很思念旬离。
念之入骨,一想骨头缝都在疼。
钟子书心下一刺,身子隐约有些颤栗,眼眶酸涩得紧,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随着那滴泪,逐渐流入他的心间。
“师尊,若弟子今后愿降妖除魔,一心向道,师尊可愿同我一起携手共看云雨?”
“阿颜在为师这里,先于天下。”
“仓溟是为师后半生。”
一幕幕就如同看别人的故事般,通通显现在眼前。
“师尊,弟子念你念的发慌——”
记忆中,那人的眼神还是那般明亮清澈,带着很强的占有欲。却永远不会像现在般,总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