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盯着那封信,心里不知怎的,竟渐渐有了惧意,迟迟不敢伸出手去,何嬷嬷见状,将信塞到苏妧手里:“贵妃娘娘,您看吧。”
苏妧看了太后一眼,还是将信打开来,渐渐的,她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硕大的泪珠从那双杏眸中不断地滑落。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苏妧捏着那封信,咬着嘴唇,抬头问太后:“太后,不是这样的,太后您告诉我,您告诉我这是假的,陛下怎么会掉落悬崖,军队有那么多人,怎么会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太后捏了捏太阳穴,望向那炽热的太阳,脸色渐渐发白:“苏丫头,咱们大渊,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苏妧这时反倒停住了眼泪,她直摇头:“不,臣妾不相信陛下薨了,臣妾不信,太后……”苏妧起身跪到太后面前,抬头恳求道:“太后,求您答应臣妾,让臣妾去找陛下吧!臣妾可以找到的!”
“胡闹!”太后撑着气力斥了苏妧一声,“南疆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这样的女儿家可以去的?再说了,那些将军们都找不到,你就能找到了?你是陛下的后妃,不得出宫!”
苏妧又要辩驳,就听太后一锤定音:“你就只管将宫里的事管好,至于其他的,都不用你担心,你最好趁早打消刚才的念头。”
“太后!”苏妧跪在地上,还想再劝,就见太后已经起身,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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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太后不好了……”何嬷嬷匆匆走到内室,“太后,贵妃娘娘不见了!”
太后正在用药,闻言将碗一摔:“怎么回事?这些天她不是一直都待在长乐宫,安宁的很吗?”
何嬷嬷面色为难,拿出一封信来:“这是长乐宫的问竹姑娘说,贵妃娘娘定意要去南疆,带着和玉和明瑟昨夜就出了宫门,这封信说是贵妃娘娘写给您的。”
太后忙将信拆开,看了半晌,气的将桌案一拍:“这妮子,当真越来越大胆了!反了她了!”
“太后……这到底怎么回事?”何嬷嬷着急地问。
太后将信塞到她手里:“我说自那天她说了一次去南疆以后,怎么就一直待在长乐宫这么安静呢,原来是揣着这些心思,趁哀家不注意,溜了!”
何嬷嬷看完信,见苏妧将宫里的事安排的井井有条,不免叹气:“太后,苏贵妃对陛下有这样的情谊,也是难得,依老奴看,就随贵妃去吧。”
太后斜了她一眼,拍拍那封信,哼了声:“哀家还能有什么办法?这丫头是将所有事都安排好了,让哀家无话可说,不过现在沉儿下落不明,朝堂上定已获得消息,这样朝堂上也实在是个麻烦事。”
这时何嬷嬷又拿出一封信:“这是苏贵妃写的另一封信,说是事关重大,请太后斟酌做决断。”
作者有话要说:我踏马要被沈腾拉别人帽子给笑死了
第78章 路上
天还未大亮,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就荡荡地出了京城的城门。
苏妧一身青色纱裙, 只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碧玉簪簪着, 素净的紧。
“娘娘有没有觉得现在的场景很是熟悉?”和玉见苏妧神色浅淡,开口问道。
苏妧闻言,倒真是仔细回想了一番, 微微笑道:“你不说我还真想不到呢,现在不是像极了我刚入京城选秀的时候?”
自苏正杭去了青州任职, 苏妧就在青州长大, 后来就再没有回过京城, 虽说江南富庶,但苏妧随了徐婉,向来素净,也不爱衣裳脂粉一类的东西。
既躲不开选秀,苏妧自然就得入京, 那时苏正杭的官职还不高, 苏妧就由和玉陪着, 只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马车, 打扮素朴,晃晃悠悠地就进了京城。
苏妧犹记得当初选秀时,各个世家女的才艺样貌都在她以上,她心里其实是高兴的,毕竟这样她入选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但苏妧不会傻到什么也不准备,更不能随意敷衍, 否则不仅会给苏家丢脸,甚至会影响父亲的官途。
不过苏妧也没有多用心就是了,只是简单准备了一些才艺,被唱名太监点名时,她略略表演了一下就算是完成了任务,因为她根本不觉得自己会被选上。
后来苏妧问晏沉,为什么那时明明有更多比自己貌美有才的姑娘,偏留了她的牌子?
晏沉将她抱在怀里,笑了笑:“那时我本没有太注意到你,只是觉得你的表演既可爱又拙劣,便想着宫里也不少你这号人,便留了。”
因而想起以前的事,苏妧笑了笑,可念起现在的境况,不多时又不免感伤起来,和玉和云斐看了眼彼此,都轻轻叹了口气。
云斐一直管着小厨房,今日一早才知道苏妧要去南疆,便只得匆忙跟上,如今细想,很多事她还没有问清楚,她见苏妧一路不停地朝南疆去,皱着眉头道:“娘娘,您就这么走了,那后宫事务怎么办?皇子和公主又交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