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惊喜地看过去:“陛下,您怎么这时候来了。外面的人怎么也不通传?改日定要好好责罚一番!”晏沉大步跨近,将人抱在怀中,捏了捏她的鼻尖:“几日未见,娇娇脾气见长啊,嗯?”
苏妧把头一扭,瞪着他:“哪是几日未见?”她掰着手指头,“反正好多好多天了,陛下若是再不来,嫔妾可不理你了。”
晏沉愣了一瞬,仿佛又看见当年那个白净可爱的小姑娘傻兮兮地威胁他:
“你要是不吃东西,我就戳你伤口啦……”
晏沉低低地笑起来,检查了苏妧的伤后,陪着坐了会,轻吻她的额头:“朕还有事,就不多呆了,晚上再来看你怎么对朕不客气……”
苏妧红了脸,推他:“快走快走,不正经!”
人走了,和玉好笑地看着苏妧噘着嘴,拿筷子戳着点心的样子,“小主既然想陛下留下,那干嘛还推陛下走?”
苏妧睨她一眼:“陛下勤政是好事啊,他能抽空来看我已经很好了,我可是很懂事的。”
御书房
“砰!”,一张密折被甩至傅相的面前,“这就是你和朕说的无异动?连岳辉被半路刺杀你都不知道,朕倒想知道,傅相是怎么办事的!”
傅相两股战战,抖抖索索将密折看完,急磕头道:“陛下明鉴,这……臣实在不知啊……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晏沉冷哼一声:“朕的好皇叔还真是贼心不死,幸而岳辉早有准备,否则早就死于非命了!”晏沉沉吟片刻,才沉声道:“监视宣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回去后好好给朕反省反省!”
傅相冷汗直流,闻言才定下心来:“是,臣遵旨。”
走出御书房,遇到前来送羹汤的安总管,彼此问好后,傅相就赶忙离开。安福不经意瞧见他昏暗的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鸷,顿了一步,盯着人看了会,才端着食盘进去。
日子进了七月,天气渐渐没有那么闷热,天空瓦蓝无云,看的人心情一片大好。
苏妧的伤总算好了,她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看看,云斐笑道:“小主快些吧,一个月没请安总不能迟了。”苏妧嗔道:“知道了,我这不是来了嘛。”
苏妧一身莲青色绣花长裙,虽不是绝色,但胜在娇软伶俐,看着讨喜。
“苏妹妹,许久不见,你可大好了?”走至半路,遇到方小仪,苏妧微微笑道:“多谢方姐姐关心,已经完全好了。”
方小仪见她流云髻上一支云鬓花颜金步摇,样式虽简单,却是很适合苏妧,愈发显得她娇嫩。
两人一同到了慈宁宫,慈宁宫依旧如故,但悠嫔今日竟意外地来了。自从那事以后,她就经常以身体不适之由推辞请安,太后虽不喜,但念在她失了孩子,也未曾苛责。
悠嫔本就腰肢纤细,今日着了一身芙蓉色绣缠枝暗花襦裙,那样瞧着,更是不盈一握。苏妧见她脸色漠然,与之前蒋小媛的感觉大相径庭。
“嫔妾请太后圣安,嫔妾多日未来请安,还请太后恕罪。”悠嫔缓缓下身,幽幽出声。
“起吧。”太后并不欲多说,悠嫔勾唇一笑,起身坐在位置上。
“哀家想起来有些日子没见瑜丫头了,韩淑仪也不记得喊她来哀家这坐坐。”太后口中的瑜丫头是大公主晏瑜,今年已有四岁,出于韩淑仪。
说起瑜公主,韩淑仪笑呵呵道:“那丫头皮得很,嫔妾怕她来这吵着太后呢。”
“怎么会呢,这人老了啊,就喜欢热闹。瑜丫头活泼才好,闷闷的没个劲儿算怎么回事。”
德妃闻言,忙道:“太后娘娘惯会说笑,太后若是老了,那咱们这些可就别活了。”
太后听见德妃这样说,笑着指她:“你呀,平日里说你端庄,现在露出尾巴了吧,就爱诓哀家。”
众人笑起来,端的是一派祥和。苏妧在下面陪着笑,听着太后和上首几位说笑,不时自顾自地发会儿呆。
“苏良媛留下,其余人散了吧。”
冷不丁地被点了名,苏妧有些莫名,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有些无所适从。
“是,嫔妾告退。”
苏妧站在一旁,乖巧地低着头。傅顺仪袅袅经过她,嗤笑一声,虽轻,但其中带着的寒意令苏妧心颤。
“知道哀家为何留下你吗。”
妃嫔都已走光,何嬷嬷将人带进内室,太后舒心地呷了口茶,抬眼看向苏妧。
苏妧大气不敢喘,恭敬回道:“嫔妾愚钝,还望太后明示。”
太后慢悠悠放下茶盏,未回答,却转了话题:“可会下棋?”苏妧轻嘘口气,“回太后,嫔妾在家略学过几盘。”
太后“哦?”一声,似是满意:“何嬷嬷,拿棋盘来。”苏妧见状羞赧道:“太后,嫔妾棋艺不精,怕是上不得台面,太后可别笑嫔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