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快马加鞭的疾驰而过,净远赶忙在后头跟上,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没来得及阻止她,庄婳便操纵着身下的马一溜烟的跑进了前方的小林子里。
昏暗的林子里,杂草丛生,横七竖八垂落的树枝扰乱了行进中的视线,一个不留心,马失前蹄,翻倒在了地上,把她给直接甩了出去。
听到不远处传来庄婳的一声痛呼,净远赶忙翻身下马,飞奔进了林子,果然见到她扑倒在粗壮的大树干下。
“婳儿怎么样?我看看伤到了哪里?”净远一叠连声的询问,边俯下身子扶起她靠坐在树下。
嘤・嘤……疼。庄婳抹了抹泛红的眼角,挽起裤腿给净远看伤口。
她确实摔得挺重,膝盖一大片血瘀,小腿肚子上也擦破了好大一块油皮,一串鲜血顺着脚踝流了下来。
净远赶忙撕下衣摆一角的绸布,擦拭干净伤口,帮她包扎了起来。
咦?包扎的手法满专业的嘛。庄婳望着他专注细心的动作,心说看来他平时没有少受伤呀,都有丰富经验了。
“还疼吗?”包扎好伤口后,净远抬眼望向她,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心疼和紧张,令庄婳心里美滋滋的。
她不答话,慵懒的伸出双手勾揽住净远的脖颈,依偎进了他的怀里。净远便顺势抱起她,步履沉稳的走出了小林子。
扶她上马后,净远吹了一声响哨,召唤那匹摔伤的马也出了林子,便慢慢的牵着缰绳往回走。
“你上来吧。咱们离城里很远。像这般慢慢走,今晚是回不去的。”庄婳在马上轻声招呼净远。
男女授受不亲。净远原本是不肯上马的,可是耐不住庄婳一个劲儿的说,他望了望天色,只得翻身也上了马,却还是谨守礼数的与她保持了些微距离。
吃小哥哥嫩豆腐的机会哪能放过?庄婳往后轻轻一挪,偎进了他的怀里。
紧贴着饱满结实的胸肌,听着耳畔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闻着这股子檀香混合着皂角的沉郁香气,庄婳在心里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净远,假如我现在给你一堆泥土,再给你一粒金子。你会选择哪一样?”
净远:这是考题吗?
他想了想,回答:“我选泥土。因为泥土是大地的一部分,我要为百姓守住疆土、耕田,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阔以,想法有些上路了,但还不够优秀。
庄婳把玩着他宽大的袖摆,轻声说:“你可以贪心一些,两样都选择。泥土是疆域不假,可是金子同样重要,这是百姓过日子的钱帛,更是将士保家卫国的兵器、粮草。”
忽然脸上有些痒,她懒得抬手,便就势在净远的前襟上轻轻蹭了蹭。
这个亲昵的小举动却勾起了净远的无尽旖念,他的前胸不由自主的向前倾,愈加贴紧了庄婳。
“我再问你,如果方才受伤堕马的是皇上,你会如何做?”
净远:“立刻救治。”
“错。皇上是兰陵箫氏的世家子弟出身,曾经领兵作战对抗强敌。对他来说,寻常外出都会堕马摔伤,如此大丢脸面的事情,却被臣子当场看见了,颜面何在?所以,你需要做的是悄悄通知御医,以及帮皇上在群臣面前遮掩过去。”
“慈悲为怀不是错,可你身为国师,行事必须审时度势,权衡利弊,既有君子之风度,亦有小人之思虑。”
都说好奇是爱情的开始,放在净远这里却是不存在的。爱上神女了?他那是在研究神女的清奇脑回路,看看能不能研究出来他能反将她一军的计谋。总不能事事被人训斥吧,好歹他是才学过人的得道高僧。
“傻了吗?和你说话呢!上课不能开小差。”庄婳发现她一个人逼逼叨的说了半天,净远却在神游太虚,便随手戳在他的胸口。
望着她宛如蔷薇初绽般尚显稚嫩的脸庞,净远忽然计上心头。
或许这个法子,可以一试?于是他轻轻握住戳在胸口的这支芊芊素手,淡然一笑:“婳儿,你不是问我什么是牢不可破的关系吗?我现下知道了。”
哎呀,撩拨小和尚,反被小和尚给猥亵了,这可肿么办?
庄婳慌忙想要抽出手来,却没有办法挣脱,奈何她的力气比不上净远。
“我,我忽然不想知道了。”庄婳干笑了两声,赶忙坐直了身子,离开净远的怀抱。
果然……蒙对了。净远唇角噙住一抹笑意,抬手将她重新揽回了怀里。
话说庄婳就是个典型有贼心没贼胆的,素常开开玩笑,撩拨撩拨小哥哥,吃吃喝喝,过过小日子也就满足了,似这般与人亲昵,前世今生数千年时光加一块儿,扳着指头数都还是头一遭。
感受到怀里她僵直的身子,净远心里不觉好笑,她就是一只装装样子的纸老虎,可不是一戳便泄了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