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粉末的数量很少。
斯里克把这些稀少的粉末稀释过后和那些品质极佳的能源矿石混合。
“你要安在膝盖上？”密乌看到成品的时候这样问。
斯里克点头。
一位研究者告诉斯里克膝盖这样的部位太过于明显。
“那你们想怎么办？膝盖那里算是比较合适的部位，假肢一旦和身体连接，痛觉也会传导，你们……”
密乌抚摸着那双腿，对上莱尔瑟缩的目光。
“后来呢？”克洛问，“你们安装在哪里了？”
“……脚趾上。”
当时为了固定，斯里克特地选取了一种柔软但是足够牢固的材料，可惜的是莱尔并没有觉得好受多少，痛苦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记住了密乌的威胁。
“后来……嗯，密乌是被厄尼拉发现的？”
“是的。”
厄尼拉的骁勇善战那时候是闻名帝国，发现密乌也是暗地里调查了很久。
“厄尼拉名声很大，也接触过劳安和密乌。他一直觉得密乌踪迹可疑，也跟踪了几次，差点被发现就安静了一段时间。”
“之后雄虫保护协会让厄尼拉和米尔罗伊结婚，厄尼拉不愿意，想反抗，没成功，”斯里克抬头看到克洛映着笑意的眸子，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怜悯，“密乌觉得是个机会，和厄尼拉渐渐增加了联系。”
他总觉得自己很聪明缜密，却又比谁都天真。
厄尼拉假装和他联系着，等到密乌暴露的时候，一举端了他们。
斯里克因为巧合幸免于难。
密乌被捕之后，帝国想要查出他的雄虫来源和背后的交易市场，没有立即处死他，彼时厄尼拉正巧出去打.仗，密乌也就顺理成章地被关进了精神疾病治疗中心。
战争胜利后，厄尼拉当选，第三年处死密乌。
“密乌被处死了，但后来厄尼拉又找了杜里曼或者是当年我的助手制作了他的仿生体……”
“他说他需要密乌继续为他效命，拯救雌虫。”
“没有了？”
“……”斯里克停下转动金属手环的动作，“您还想了解什么？”
克洛笑出声：“之前我去第二星域，说是要开采能源矿，实际上是为了那个矿里矿石上天然存在的东西吧？”
“或者我说的更明显一点，是为了离粉，对吗？”
克洛看他不说话算是默认。
“好，”克洛轻笑，“密乌对雄虫洗脑的时候，没敢一次性全部投放出来吧？”
“他第一个扔出来的倒霉蛋是谁？”
斯里克：“……我在那之后就没有参与了，况且您一直在听我的讲述，但您拿着的资料或许有您想要了解的详细信息。”
克洛于是让他出去，独自坐在靠椅上翻阅文件。
第一个被扔出来的雄虫果然是米尼，算是验证了这么多年的猜想，克洛想着以后再去送花的时候可以告诉对方自己理解他了。
克洛在马塞利死后把他的光脑芯片妥善保管，之前又翻了出来，花了不少精力和财力恢复上面的文档资料，看到里面一张电子的孕期检测报告。
估计马塞利死的时候大概已经知道了米尼的不同，可能是日常生活习惯，也可能是某个不经意的小细节，总之马塞利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可能刚巧医院发来了检测报告，显示虫崽不健康。
医院用词隐晦，马塞利却听出来了。
帝国已经很少会有雌虫去做怀孕检测，医学技术的发达也很少会让医院做出虫崽不健康的报道了。
马塞利得知消息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崩溃？不可置信？
他想说出来吗？想过要报告彻查或者直接打掉那个孩子吗？
克洛翻开下一页。
雄虫其实是被分成两批来教育，一部分完全灌输“雌虫至上”的理念，一部分灌输“雌雄平等”的理念。
米尼是后者，但这第一个投放品带给马塞利的悲惨结局和当时在楼下的反应让密乌和厄尼拉很失望。
密乌舍弃了“雌雄平等”的荒谬理念，转而将那些被“雌虫至上”理念教育地乖巧且完全不具有反抗能力和意识的雄虫投放。
雄虫保护协会被厄尼拉暗地里处理了一番，成为他们最好的助力。
而当时身处帝国的莱尔不巧被米尔罗伊带走，密乌的那艘飞船收纳了许多无处可去的星盗作为小白鼠，密乌的实验可能失败了成千上百次，他们也就被实验了成千上百次。
克洛在前往第二星域的时候与他们相遇并展开了战斗，密乌在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就在飞船上，知道了星盗们的找死行为，只好提前将准备好的、被教化的莱尔送出去，在克洛那边“救走”这个莱尔后，费力地扔出一部分试验品阻挡着克洛他们，就驾驶着飞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