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林先是对着沈泽安行了一礼,紧接着坐在他旁边的桌子上。
满脸都是拘谨的模样。
“沈铎叛乱之事,你平叛有功,连带着张庭张大人也沾了不少的光彩,虽说他是齐宏毅的女婿,但朕也不是赏罚不分的人。”
陈远林有些摸不明白皇上找他来说这事是为了什么,如果仅仅只是军功的奖赏,在刚才朝上就可以直说了。
“这个东西你看看,可否认的。”
沈泽安说完这句话,洪福公公便走到了他的跟前,将一块羊脂的佩件递到了他的手中。
陈远林哪里会不认得,这就是渝子衿时常佩戴在身边的东西。摄政王一向爱护得紧,从来都是贴身收着的。从他跟随在渝子衿麾下的时候,就从未见他如此宝贝过这样的一件东西。
然而这个物件却平白出现在了沈泽安的手里。
就算渝子衿是当朝皇上的义父,也不该将此等贴身之物交到他的手里。
“臣认得,这是摄政王殿下的玉佩。”
沈泽安看他的眼神有些闪躲,就知道自己这计策算是成了。
“陈将军自然也是明白的,义父他将贴身玉佩放置在朕这里,就是信任朕的。所以我需要陈将军告诉朕,朕的义父,现如今究竟是何等的状况。”
“这……”
第251章 皇帝的专属摄政王23
渝子衿在他临行之前可是下了死命令的,发生何事都不能将他染上疫病的消息告诉皇上。
可现在被沈泽安这么死死的盯着,陈远林只觉得如坐针毡。
“陈将军是打算瞒着朕吗?”沈泽安看他的面色就知道渝子衿已经敲打过他了。
看着陈远林支支吾吾的模样,沈泽安虽然面上不显,但心底里焦躁的很。
他的小义父从来不把自己遭遇的事情跟他讲,从来都将他当做是一个孩子。总是自己扛着大齐的这许多事。
“这大齐的江山有大半都是义父的心血,这江山是稳固了,却不见义父回来。”
堂堂九五至尊在陈远林的面前是这样一副受伤的神情,陈远林也确实是看不下去,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沈泽安的跟前。
这一跪的动静可不小,就连站在一旁的洪福公公也跟着呲牙咧嘴,一听那动静都替他疼。
沈泽安的眼皮轻轻一抬,连忙走到了他的跟前,伸出手来把他搀扶起来。“陈将军这是为何,有话直说就好,朕知道是义父不想让朕担心。”
陈远林猛地耸了耸鼻子,眼睛里也含着泪。这是多么深厚的父子情谊呀,就算是相隔千里,也能相互牵挂。
不像自己家那个混账小子,一点儿都不跟他这个当爹的亲近。
“皇上,摄政王殿下他……染了疫病!”
沈泽安猛的抬起头来,刚刚搀扶陈远林的手倏地收了回去,让陈远林打了一个趔趄。
“疫病?!”
沈泽安着急的在原地转了两圈,又将手狠狠的担在了陈远林的肩膀上。
“军中不是有随行的军医吗?军医去哪里了?怎么就染了疫病?!”
沈泽安的眼睛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他想过无数个理由,但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情给算进去。
因为他从心底里就不想让渝子衿出事。
“皇上息怒这件事情实属是意外。”陈远林是想过沈泽安会生气,但没想过他能生这么大的气。“摄政王殿下也是为了照顾那些染了疫情的百姓,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草药给那些流民医治。”
沈泽安的胸口上下起伏着,等待了许久,才像是把那口气给顺了下去。“既然他有草药,为何江南的疫病控制住了,他却回不来呢?”
陈远林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沈泽安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的认知,让他深深刻刻的清楚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个绝不是十来岁的孩童,而是真真正正的当朝天子。
“王爷说了,以民为本。”
沈泽安愣了一下,随即便笑出了声,一边往回走着,一边小声嘟囔着陈远林刚才说出来的话。
陈远林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有些无措的看向洪福公公。
洪福公公连忙走上了前去,“皇上是太过于担心摄政王了,将军可不要在意,将军也累了一天了,回府休息去吧。”
……
“这都是什么药啊,这么苦。是人能喝得了的玩意儿吗?”
渝子衿好不容易捏着鼻子,把眼前的那一碗药给喝了个精光,谁又能想到这赤脚医生又端了新的一碗药过来。
这次可是说什么也不肯张嘴了。
“王爷可莫要耍小孩子脾气,这样可是老夫最新研制出来的,治疗时疫最恰当的方子。”
豆包这两天也是受了一些苦的,渝子衿心情不好,他总能接受到他那脑电波,整的豆包也闷闷不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