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主还尚未求证,宫中传出的言论是真是假,便急急忙忙地冲入皇帝的御书房,向皇帝直言,她不想嫁给成国公府世子,还言道成国公府世子不是她的良配,望其三思,可皇帝听后,称之并无此意,并罚责了她。
此番便是闹了一个笑话,随后便传遍了宫闱,毕竟李玉珠闹出来的动静,让后宫中人难得看了陆贵妃的笑话,教养出来的金枝玉叶,便是这般毛毛躁躁,还敢做出勇闯御书房一事,可算是惊了后宫一行人。
而这宫中之人,也多是嘴碎,很快即把此事闹的满宫皆知,这一传十,十传百。
之后也不知道怎么成国公府上的人也听闻了这回事,如此一来,府上的人都知道了皇帝没真准备给世子赐婚,被公主这一闹,也知道了世子不为公主所喜,随即世子被公主拒婚一事,就此传得沸沸扬扬。
这桩笑谈,阿瑜听后,甚是疑惑,怎么这还偏离了前世的轨迹?前世那赐婚圣旨下来后,公主好似也没闹出任何风波来,安安分分地把那一道圣旨给接了。
如今这赐婚的苗头有了,李玉珠为何会不愿意嫁了?因有前世的那道圣旨,阿瑜想的倒是比旁人多了些,既然能传出这些风言风语来,那圣上定是有这个念头的,可不知为何,比前世早了些,如今还暂且压下了这一事。
莫非陆子良在李玉珠心中真是那般重要,若是圣上真下了旨意,难道她还想抗旨不尊,让皇帝收回成命?
她心中压着这些事儿,实在是没有心思再行些旁的事来,不论是从哪来的消息,她都只能从那些嘴碎的丫鬟婆子口中去听,这些杂事,成言从不与她讲,她也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去问。
晴笛这几日,见她在府上多走动了一二,不再成日里闷在屋内,便时不时串掇她往园子那处逛,但晴笛也属实是没有想到会在园中假山那处,瞧见几个丫鬟偷懒,偷懒便罢了,她们嘴中还说了些让人生出怒意的话来。
她虽不知瑜姑娘听之,心中是如何作想的,反正她听了,甚是生气,刚想冲进那假山道中,斥责那几个丫鬟,才稍稍踏出一步,便瞧见瑜姑娘摆了摆手,即是阻了她。
她不明其意,眸中满是不解,随即听到瑜姑娘开口小声说道:“听一听罢,这听着甚是有趣。”
如此一来,她也只好讷讷地往后,退了一步,可也没忘了打量瑜姑娘面上的神色,瞧着似是没有一点儿不高兴。
耳边那些污言秽语还不停的言着,不曾断绝。Pao pao
“那皇家的公主不想嫁进府上,没准是因为府上住了那么一个玩意,夫人院中的凌音姑娘可是说了,那个外室来历不明,许是从莺花巷中出来的。”
“若那外室真在那脏腌之地待过,夫人又怎么会许她入府,脏了成国公府的门第。”
“勾栏院中的女子,多是学了些蛊惑人的本事,男子一旦沾上了,可就和陷下去了一般。你没瞧见那外室,可被世子稀罕的紧吗?那外室如今可是住进了世子的世安院,往后荣华富贵,愁都不用愁了。”
“世子如此稀罕她,又怎么会让夫人知道她是从勾栏院中出来的。”
“如此一来,世子要想纳了这么一个女子,只要瞒下此事,称她家世清白,不过就是出身不显,夫人也不好阻拦世子纳妾。”
这话阿瑜听之,不过一笑置之,她们所言的,旁人不知真假,她自己难道不知吗?阿瑜学不会自欺欺人,也不想自欺欺人。凌音透露给她们的,不正是她说予周嬷嬷听的。
周嬷嬷畏惧成言,不敢把她在花楼中待过的事情,告诉给国公夫人,如今她的侄女倒是想借着府上的悠悠众口,把此事传入国公夫人耳中。
也不知她这番举止,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此事于她而言,不过是她当时想离开成国公府的幌子。如今,她倒也没想靠着这一事,脱离成国公府。
她正想带着晴笛原路而返,今日从世安院出来,一路上没听到其他她想听到的事,反而是听到了这些关于自己的事儿,虽是有趣,可终归对她毫无用处。
晴笛瞧着她任由那几个丫鬟背后说道,也不予之追究,面上生出忿忿之色,盯着那几个还在嚼舌根的丫鬟。她本想着记下那几人的脸,待主子回来后,她再去同庆期好好说道说道,定是要好好责罚她们。
可她这主意刚刚打定时,便见府上的三姑娘带着身后的丫鬟,从假山的另一头,直直地走到那儿,还不等那几个丫鬟发觉,便说道:“你们是哪个院里的丫鬟,在府上便是如此说三道四,嚼主子的舌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