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朱大海的话,风长行的脸越来越阴沉,黑得象水也化不开的墨,心道:“自己何时变成唱戏的了,都是因为这个朱大海,要不是受同僚所托,才不会接收这个匪气冲天的家伙。”
“朱大海,你有胆将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语毕,人也到了车外,随手夺过红姨丈的马鞭子,冲着朱大海就是两下。
朱大海直接被打蒙了,愣愣地站在原地,将军怎么在车里。
天不怕,地不怕的朱大海最怕风长行,因为他治军严格,说一不二。说打你一百,决不打你九十九,天王老子求情也不行。
他自己怎么进得这个军营他明白,当时也跟家人保证过的,决不犯军法。
“傻站着干吗,还不快滚,到时你的军法翻倍,我看谁是老子。”
朱大海后退了两步,转过身去,撒开腿,翻身上马,消失在夜幕之中。
风长行,坐回了马车里,兰心若忙给他倒了杯茶,亲自递到他手里:“谢将军救命之恩,还请将军随侍我左右,以保护我的性命。”
这女人,心机真重,敢情他那句随侍左右,惹恼了她,变着法儿地在这儿等着他呢,真是个妖精。
“好……”
他答应了,他想知道这个女人怎么让他随侍左右,说实话,他还真有点高兴她能提出这个要求。
沉默了片刻,风长行开口道:“夫人如何得知朱大海在此?”
“直觉。”此间过程,说来太长,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她也不想与风和行说太多话。今儿刻意,实是无奈之举。
风长行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直觉是什么,可是偏她的直觉还挺对。
马车一路回了杨府,兰心若提着油灯,一头扎进了库房里,她记得从前为了擒获偷草药的贼,她弄了好些个铃铛很管用的。
红姨也进了库房:“心若,你回来了,不用晚饭,来库房找什么?”
兰心若起了身,“红姨来得正好,我问你,上次我买了好些个铃铛还有绳子去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了。”
“你提着灯,我知道在哪里。”
红姨在库房的另一面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大捆小手指粗细的绳子,上面坠着许多铃铛。
兰心若欣喜,“就是这些。”
着人将绳子搬回了院子里,将一头系在自己床榻的上方,余下的长长的部分,顺着窗子到院子,兰心若的想法是将绳子的另一头系在风长行床榻的上方,那么若然有人扰她,她只要一拉绳子,风长行就能立刻知道。
叫上两个家丁,一起完成这个事情。只是到一堵墙下面,几个人傻眼了,他们上不去墙,若绕着院子走,绳子的长度远远不够。
兰心若想起了风长行,只是她不确定他会否应允,为了保命,豁出去了。兰心若端了一碟子的点心进了前厅,风长行刚刚用好晚饭,在喝茶。
将点心放在了桌子上,周参军先拿了一块,尝了一下,“味道不错。”
风长行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了兰心若一眼,“有事?”
兰心若面带微笑点头,风长行眼波流转,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精着呢,不会无事空献殷勤,“说吧……”
兰心若把绳子,铃铛的事说了一遍,风长行听明白了,是要他帮着牵绳子到他的屋子里。
见他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兰心若补充道:“今儿的事儿,是您亲见,朱大海是个什么性子,我想将军定然比我清楚。所以我也是为了自保,若不是看在将军的面子上,我有很多法子,让他直接去死?”
风长行抬头盯着兰心若的眼睛,他实在讶异,眼前这如花的女子,说起死,竟然如此的轻松,“你杀过人?”
“没有。”兰心若斩钉截铁地回答,“将军不要误会,我是郎中,治病救人是我的本份。只是行医久了,也见过许多死人。若杀人是为了保命,那就权且试一次。”
随兰心若到她窗子的后面的高墙下,兰心若叽叽喳喳地在说着,“我的那端己经拴好,只是这绳子的稍许短了些,只能……”
冷不丁,一只强有力的手环上了她的腰。一瞬间,感觉身子腰上的手紧了紧,她的身子腾空,眨眼间她己经到了墙头上。
低头一看,脚下一片黑暗,吓得她连忙捂住了眼睛。感觉脚下一空,身子再度腾起,“啊!”地叫了一声,再一睁眼。已然到了墙的另一边。
耳边粗哑地声音响起,“是这样吗?”
兰心若有些恼了,挣开风长行的怀抱,还好朦胧的月光下,看不清她泛红的脸,低声斥道:“你自己跳上墙就好了,干吗带上我。”
幸好红姨同家丁都已散去,不然撞见她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怕是百口莫辩。她的容貌己经她招致不少桃花,只可惜她今生无缘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