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立自然同意,这是再好不过,他本来表面上与楚俊怀、井水不犯河水之人,突然拼了命为他奔走,这个个和人精,总能想到原由。虽说,谁的后面没个靠山,可也不能轻易示人。
曾大人确实寻了风长行,风长行认为心若的事、没必要对曾大人隐瞒,但是他也卖了一个人情给曾大人。
“曾大人还是去见见楚俊怀吧,好歹你也是他岳父,心若为了不伤你们的情义,隐了不少事,她这个义女、当得着实有些累。”
曾大人突然想起,心若回曾府时,跟着她的那个熟悉身形,如今再看风长行,可不就是那个人。真是天作之合,他也就不必费心,担心了。
“曾家定承将军的情,心若的情。”
临走时,风长行叮嘱曾大人,年三十再来,他会将楚俊怀给放了。他不想这个人情给郭立,这个人情还是留给曾家吧。
是看在慧妃对心若还算不错的份上。再一,也不能老关着楚俊怀,他还要想个法子,让他永远消停下来。
是以曾大人虽然见了楚俊怀,也只是嘱人给他加了个火盆,添了些被子,没有将他带走。但是告诉他,会四下活动,甚至去见皇上,请他稍加等待。
芳妃一进宫门,杜福玲便迎了出来,看得芳妃直皱眉。今儿皇上通知各宫嫔妃觐见,杜福玲便要同去。
芳妃在皇上面前本没有多大体面,再加上先前杜福玲的事,怎好让她再去众人面前现眼。答应帮她退婚,才将她留在宫中。
芳妃一进门,脚步还未站稳当,杜福玲就冲上前来,“怎么这样快,姐姐可同皇上说起了?皇上怎么说?”
芳妃一路摇头进了屋,杜福玲随后进来,将门关上了,芳妃才开口道,“今儿皇上心事重,高贵妃又闹了起来,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杜福玲生气了,当下横了一眼芳妃,“姐姐,你这个妃当得可真是窝囊。在皇上面前,一个大活人竟然不能说话,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随那个蛮子去荒效野岭度日?”
这些日子,杜福玲留在宫中待嫁,没少折磨芳妃,她也是受够这个妹妹了。当下脱口而出,“那你叫我如何,自己做下的事就不要怪我?”
杜福玲没想到逆来顺受的姐姐,竟然还敢斥她,“若不是你在宫中不济,我会如此下场吗?”
“你……”气得芳妃捂着胸口指着她道,“好,好,我在宫中是不济,那你怎么当不上这个妃?”
“我当这个妃定比你当得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芳妃也愤怒至极,“我看你还是随鲜卑人走吧,走了我就清静了,再也没有人让我担心,让我丢人。你也不用嫌弃我这,嫌弃我那,咱们再也见不到面。”
杜福玲当下也扯开了嗓子吼道,“我早就看出你存心不给我找出路。好,你不给我找,我自己找,我还就不信了。”
杜福玲气呼呼地要出宫,芳妃在气头上,“别拦着她,让她走,我看她能走哪里去?”
杜福玲出了芳菲宫,便往驿舍方向走,她要去找拓跋启明。
姐姐不用心,又不能直接寻皇上,但是拓跋启明可以呀,虽然还没帮他想好,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常心若、还没到手,他总是会再想想法子的。
这条路她并不陌生,从前也经常往来太医院与芳菲宫,到是没费什么劲儿,就寻到了驿舍。
杜福玲可是聪明的,她出门时还不忘记带上、芳菲宫的出入腰牌,在宫内还是可以用。
那天宫内的两路禁军,相斗得太厉害,连拓跋启明都知晓。
最后的结局自然也知晓,暗自庆幸,这段日子以来,他在驿舍里,表面是为了等待办婚事,其实是将他困在这里。
他也乐得如此,不然若是让大周皇帝知晓,其中他也有份儿,这往后的事儿也没法谈了,他连能否平安离宁也不一定。
如今,他不仅没有卷入这个旋涡,还白得了一大笔钱,真是好事一桩。
虽没有娶到常心若。可要是论身份,杜福玲是妃子的嫡亲妹子,比常心若还要高贵一些,他也是赚了。
若是能得到大周皇帝的默许,在他夺权中能够支援他了一下,他便更有希望。
看来要给大周的皇帝送上一份大礼,离京前一定要见上他一面,只要大周肯助其夺位,他便归还先前夺下城池,永久对大周称臣,永不骚扰大周百姓。这交易大周也有得赚,想来就成了。
正在榻上做着美梦的拓跋启明,听闻有人来找她,请进门一看竟是杜福玲,面带笑意道,“我未来的王妃,不知寻我何事,是对我热切地想念了吗?”
杜福玲一脸嫌弃地道,“你知道那晚非我本意,我是为了帮你才中了旁人的圈套,如今你也应当投桃报李,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