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和后承奕的娃娃亲,上官绮罗就有些头疼。
“承奕怎么了?”上官泽祎曲起食指,在上官绮罗的脑门上轻弹了下,“承奕家世显赫,又知书达理,温润如玉。配你,绰绰有余了!”
“哥哥——”
“叫爷爷也没用!你们俩的流言,我也就只能帮你压这一宿。明天,这流言怕是要飞满整个幽都,乃至帝都了。届时,哥哥我可就爱莫能助了哦——”
流言的力量有多么可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他自己就是这流言最大的受害者。
他莫名地被不知哪里来的流言传成了断袖,还连带着京城里的那位皇亲贵胄——帝都太子夜冥幽。
他长相俊美,又芝兰玉树的,又正值最好年华。
这本该是个被媒婆踏烂了府邸,全幽都姑娘使劲浑身解数,也想要嫁的男子啊!
却因为这不知何缘故而兴起的流言,至今都没有姑娘敢嫁他。
上官泽祎有些唏嘘。
为什么不愿嫁他呢?理由有很多。最主要的兴许是怕他骗婚,怕他那方面不行!
怕自己不仅尝不到鱼水之欢,还要成日里担惊受怕的!
怕说不准哪天帝都里的那位太子殿下醋意大发,不仅将自己五马分尸,还诛了九族!
怕自己得不偿失不说,死后的冤屈还无处可申!毕竟,谁敢治太子殿下的罪啊!
想到这里,上官泽祎竟对令妹即将面临的遭遇,生出了一丝同情。
他拍了拍上官绮罗的头,怜悯的目光中竟透出少许的柔和来。
“妹妹,长路漫漫,道阻且长啊!”
上官绮罗翻了个白眼给他。心道,哥你说什么呢?咱有病就得治啊!
她侧身躲过了上官泽祎的手,拒绝了他的「怜悯」。
上官泽祎离开不久,上官绮罗就去找夜庭轩,摘那脖子里挂着的小珠去了。
可夜庭轩尝试了半天,不知何故,这珠子竟摘不下来。这是后话。
翌日,整个都城果真如上官泽祎所料的那样,炸翻了天。
最先炸翻天的,当然是跟上官绮罗有着娃娃亲的后家。
卞城后府;
“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后承诺有万万没想到,她一觉醒来,府中流言满天飞。
她未来的嫂子,竟然躺在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三皇子的床上。而且据说还未着寸缕,衣服都是托下人给送进去的。
后承奕的脸色比之后承诺,亦是遑论不让。
自己未婚妻躺在别的男人床上这事,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好吗?
况且整个卞城上下,全都知道了此事,这可让他如何自处啊!
虽说真相无从考究,还有待查证。
然而这事,事关清白,事关颜面。一旦处理不好,自己背一辈子的「绿」不说,还会被人戳着脊梁骨说。
“嘿,瞧瞧,大家伙儿都瞧瞧!就是这个男人,他可真是窝囊!未婚妻都被人给绿了!也没什么反应!”
他凝着眉杵在椅子里,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个团。
第14章 想不到这么快我就要抱孙子了
“奕儿,这婚事怕是……”
后太傅睇了默不作声的独子一眼,斟酌着要如何开口。
“父亲,此事尚未查明,这婚事……”后承奕急道。
“为父明白。但是流言杀人啊,儿子!你看太子至今单身,不也是受这流言所害吗?”
老头扼腕叹息,继续循循善诱地哄劝。
“如今不仅卞城,整个幽都,乃至整个帝怕都传遍此事。你此时信她,你能保证一辈子都信她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信任就会彻底崩塌。儿子,我们都不是圣人啊!”
老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说起话来自是条条有理。
况且,老话说「知子莫若父」。自己养大的儿子,自然自己最清楚他的脾性。
后承奕的痛楚在哪儿,他比谁都清楚。自然是哪儿痛指哪儿。
所以他将感情需要信任这件事,添油加醋、曲折委婉地表达出来,并没有一上来就横加阻拦。
譬如……
儿子,这婚不能结啊!这绿帽子咱可不能戴啊!老头我就算拼了命,也要阻拦你做这种蠢事!
哦莫,你当我是傻子吗,用得着你说?
儿子,老头我都是为你好啊!你就你听为父一回劝吧!
哦莫,为我好?我自己不会为自己考虑吗!一回劝?没记错的话,都有无数回了吧!
老头英明,深谙这都是蠢人才会说的话!不仅屁用都没有,还有可能将父子之间的关系推的越来越远。
正因为老头深谙此理,所以他就只是把问题给抛出来,并未加以阻拦。
他分析利弊,旁征博引。倘若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还会立马认错,讲话委婉地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