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安静如鸡，在上官绮罗到来后，这种安静表现的更为压抑。
上官绮罗和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夜庭轩对视了一眼，夜庭轩看向自己的神色晦涩不明，十分复杂。
“绮罗给父皇请安了。”
“柔儿给父皇请安了。”
两人站稳了身子，朝着龙椅之上的人拱手作揖。
“起来吧。”龙椅之上的人见到二人，脸上的神色多少收敛了一些。
“城墙之上挂着的人，你们可认识？”皇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上官绮罗走到尸体前，抬头忘了一眼夜云奚，夜云奚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俯身掀开尸体之上遮罩的白布，但见尸体干煸如枯树枝，眼廓深陷，脸皮枯瘦如柴。若不是穿的常见服饰，还真的有些难以辨认的出来。
相较于上官绮罗的淡定，随后跟来的北冥心柔就不一样了。
只见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粉红色的巾帕，轻轻捂住嘴，信步来到尸体面前，随着上官绮罗掀开的白布，探头淡淡扫了一眼，就收了回去，速度快的惊人。
“回父皇，此女乃殿下府中侍女红烛。”
“父皇，柔儿也认出，此女是殿下府中侍婢红烛。”
北冥心柔将遮掩口鼻的巾帕轻轻放下，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的迟疑。
“哦？尸体都成这样了，亏你们还能认得出来！都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柔儿不知。”北冥心柔有些惊恐，“柔儿也是一大早听后院众侍女谈论此事，问了管家，才知道的。”
第285章 苍天呐！终于和离了
“不知？”皇帝嗤笑道，“绮罗，你呢？”
上官绮罗忽然被叫名字，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她若是说知，这事没法解释，若说是不知，这就有点睁眼说瞎话的感觉了！
上官绮罗斟酌片刻，开口道，“绮罗来的路上，听府中下人提过，多少有所耳闻。只是现下忽然被喊来这金銮殿，绮罗确实不知发生了何事。”
皇上白眼几乎都要翻到天上了，他指着朝堂正中跪坐着的夜云奚，语气有些愠怒道，“你莫要也说你不知！这畜生刚已经承认了，城墙之上的尸体是他找人给挂上去的。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虽然他极力否认，可是据朕所知，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你出气！”
上官绮罗有些愣怔，虽然初听此事，她也有怀疑过这事是夜云奚所为，但是真的确认是夜云奚所为之后，她又有些恍惚地不想承认。
“父皇！”夜云奚忽然开口道，“此事是儿臣怀恨在心，和阿嫂嫂无关！”
“无关？庭轩府上一个丫鬟也能惹得你出手，你怕不是忘记了你是皇子身份了！身为皇亲贵胄，竟然公然徇私，还当街行凶，你让天下人咱们看你，又怎么看我们皇家！”皇上气的吹胡子瞪眼。
夜云奚抿着唇，有些固执道，“做了就是做了，要杀要剐，随你便，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和嫂嫂无关！”
“九殿下行事一向稳妥，如今这事，真不像是九殿下能做的事！”
“可不是呢！也不知道九殿下在维护谁！”
“这三皇子府中女眷内斗，竟然能牵扯上皇亲贵胄，这事若传出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
上官绮罗耳边嗡嗡的，听不真切。
“绮罗，朕再问你一遍，这事你当真不知？”皇上的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事闹的满城皆知，即便是皇上想要保他，恐怕都要费些功夫。
此事事情恶劣，将九皇子囚禁在宗人府这事必不可免，再不济，怕是要受些皮肉之故，削了番位也未可知。
夜云奚明明已经将罪责全部揽了下来，可皇上还是对自己兴师问罪，护子之心可谓十分真切了。
思及此，上官绮罗上前一步，在夜云奚身边跪了下去。
“此事绮罗知道，九殿下是因为绮罗之故，才下此毒手。皇上若是怪罪，绮罗难辞其咎，请殿下一起责罚。”
夜云奚有些动容得看了一眼上官绮罗，也跟着一起俯下身去。
夜庭轩攥紧了拳头，深呼吸几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亦跪在了上官绮罗的身边。
“父皇，此事是儿臣府中内眷之事，儿臣失察，还望殿下恕罪！”
朝中大臣瞬间议论纷纷，有站在夜庭轩一边的，有站在夜云奚一边的，满满当当，大殿一是热闹非凡。往日里潮州发大水，也没如此热闹过。
皇上看着一个两个的请求恕罪，一时有些头大。
“此事乃三皇子内眷之事，本该三皇子自己解决。然帝都内外皆知此事，朕不能不管。虽然此事是九皇子动的手，然而此事上官绮罗是动因。上官绮罗因妒杀害府中丫鬟，德不配位，今日起革除三皇妃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