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样!”夜云奚伸手拉住了上官绮罗的手,十指交缠,像极了双生的并蒂莲。
上官绮罗一愣,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了夜云奚。
夜云奚解释道,“有什么比人的体温更适合当暖炉的吗?”
上官绮罗:“……”
行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上官绮罗将暖炉重新放回了衣袖里,有些别扭地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夜云奚心满意足地伸手抓住了。
两人确定周围没有动静后,先服下了隐身丸,接着又服下了穿墙丸,这才出了匈奴公主的庭院,朝着关押夜庭轩的水牢而去。
两人穿过庭院的时候,正巧和迎面而来的呼延狄擦身而过。
呼延狄从小对气味便十分敏感。他之前接触过上官绮罗,所以对上官绮罗身上的香味很是熟悉。
上官绮罗从小就十分的喜爱扶桑花,所穿衣服,所用熏香和皂荚,几乎都是扶桑花。
熟悉的人或许对上官绮罗身上的香味已然习惯,所以不曾注意到,而不熟悉的又往往很少会将注意力关注到上官绮罗的身上。
也就只有呼延狄这种对气味十分敏感的人,一旦闻过,就很难不记忆深刻。
他蹙了下眉,故意抬了抬衣袖,衣袖果真如自己想的那样,如同碰到了物什一样,下落的很是怪异。
上官绮罗扭头看了一眼呼延狄,发现他神色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和夜云奚继续向着水牢走去。
两人都忙着赶路,竟谁也没料刚擦肩而过的这人在走过长廊,拐过弯之后,迅速加快步子,回了屋。
呼延狄进屋第一件事,就是走到书柜里,迅速开始翻抽屉,不一会儿就从抽屉里面翻出一个小瓷瓶,带确认了小瓷瓶上的字迹无误之后,就将瓷瓶里的药丸放进了嘴里。
这药丸是偶然从一个落难汉人手里得到的,那汉人为了活命,特意用这个药作为交换,送给了呼延狄。
此药丸据说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譬如「隐身」的人。
呼延狄自然是不信的,单于常常告诫自己说,汉人多诡诈。此药丸根本无法得到验证,他怎么能知道这药丸的真假。
最终他还是将那汉人给杀了,只是在处理这药丸的时候,犹豫了下,还是留了下来。留着万一哪天有用呢!
于是就有了今日。
呼延狄沿着长廊,复又折返了回去,若是猜的没错,上官绮罗去的方向应当是水牢。至于去水牢做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
而刚呼延狄虽然看不到上官绮罗,但是凭借香味,若是想要拦下上官绮罗,那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当时为什么没有行动,是因为他不能保证上官绮罗是否是孤身一人前来。
以上官绮罗在军营中的身份来说,上官绮罗孤身一人前来的可能性其实是很高的。
只是以夜云奚对她的维护,夜云奚都能为了他跳湖,他就不相信夜云奚肯放她一人孤身涉险。
事到如今,先要确认两人的位置,其次是想办法将两人分开,确切的说是想办法将夜云奚引开。
为了更好地看守住水牢,单于给呼延狄安排的住处离水牢其实并不远。几乎是几步路的距离,就可以到水牢。
所以呼延狄往返速度很快。他折返回来之后,本来准备直接回水牢的,犹豫了下,又顿了脚步,藏身在水牢墙角一侧,看着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两人。
“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看看。”夜云奚本欲带着上官绮罗一起进去,到了门口,却又犹豫了起来。
几年前他害上官绮罗差点「身死」,如今虽然他将误会说开了,然后伤害就是伤害,和夜庭轩相比,他对上官绮罗所做的,确实是有些混球了。
而夜庭轩现在就关在里面,这么久被关,身上不可能没有伤痕,受些折磨难免的。
他无法确定上官绮罗看到夜庭轩的样子,是否会动容,是否会再次被触动心弦。
若是由不忍,同情,上升到心疼,难受,那他夜云奚这些日子好容易在她心中重新堆砌的好感,怕就要付之一炬了!
思及此,他不得不先行拦下上官绮罗,起码在上官绮罗去见夜庭轩之前,先让夜庭轩换身干净的衣裳出来,将身上的伤痕掩盖了。
必要的话,也可强行说服夜庭轩,擦些胭脂在脸上,至少要有些血色罢。
“可是……”上官绮罗信誓旦旦跟着一到过来,临了了,却被隔绝在水牢外面,自然是心有不甘,“殿下为何要……”
“水牢里如何,你我都不知道。我们此行就两人,若是你我都交代在了这里,连个应援都没有。
而此次前来营救三哥,我为何会选择孤身一身,本就是不想打草惊蛇,想要在不惊动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将人给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