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奚定是守了自己一整宿,所以才会困倦如此。
上官绮罗的心中竟然有些淡淡的心疼浮了上来。她重新回到床榻上,复又躺了回去。侧目看了眼身边的小青鸟,然后有些安心地睡了过去。
正午,阳光正浓。
呼延狄忙了一整宿,终于有时间赶回来喝一口水了。
“可有吃早饭?”
呼延将身上大氅脱了,递给院里侍女,侍女摇了摇头,“未曾……”
呼延狄皱了眉头,“这都中午了,怎的还没吃饭?”
“公子似乎还没有醒来,我们不敢打扰。”
呼延狄皱了眉头,迈着步子推门而入。床上帘帐翻飞,时而露出里面躺着的人的侧颜。
呼延狄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掀开了帘帐,望向床上的人:“怎么不吃早饭……”
手停留在掀帘帐的那一瞬,呼延狄的呼吸急促起来。
床上的人依然一身男衣加身,不同的是容貌,身形都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身体柔软细腻,玲珑有致,容貌靓丽,朱唇微启,再加上多日里呆在房间之中,皮肤白皙。一头长发披散披散在枕边,妩媚极了。
上官绮罗听到动静,伸出手腕遮挡着阳光,微微睁开眼来,一眼就看到了怔愣在原地的呼延狄。
困意一下子被吹的杳无踪迹,上官绮罗倏然坐直了身子,见对方直愣愣盯着自己,这才想起自己此时的容貌变化,忙双手交叉挡在身前。
呼延狄:“……”
他一时间愣怔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打破眼前的困局,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你……”
上官绮罗:“怎么了?你不是都见过我照片了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呼延狄:“话是这样说,可是……”
他眼神一扫,看到了旁边正熟睡的小青鸟。
“你让小鸟睡你床上了?”
“昂——”
“你怎么能让一只鸟睡你床上!”
“昨晚发烧,这鸟照顾了我一夜呢!它是我救命恩人,我怎么就不能让它睡在我床上了?”
“可我也是你救命恩人,你怎么就不让我睡你床上呢?”
上官绮罗:“……”
这人脑子怕不是被驴给踢了吧,你这是囚禁,你这哪里是救命恩人?
呼延狄见上官绮罗充满质疑的眼神看向自己,一时间也有些难为情。
“我去查人做几套女装给你。”呼延狄转身出了门,并且伸手轻轻将门给带上了。
上官绮罗:“……”
龙城内某一客栈;
“阿爹怎么还没回来,他不会出事了吧?”南小瓜手里拿着桂花糕,仰着头,看向同样有些焦躁不安的苏衡宇。
“应该不会。”苏衡宇替南小瓜将落在衣衫上的桂花糕碎屑拍落了下去,又伸手将南小瓜嘴角的粘着的碎屑给剥落了下去,又肯定的重复道,“你阿爹这么强,不会的。”
“可是他们那么多人,阿爹就一个,他们会不会以多欺少?”
苏衡宇:“……”
这孩子该精明的时候不精明,不该精明的时候瞎精明。
苏衡宇正发愁要如何如何让南小瓜放下担心,不要过多担心大人的事,屋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苏衡宇一脸的警惕,迅速将南小瓜从椅子上抱了下去,伸手将南小瓜拽到了门后。
“谁?”
“是我!”
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苏衡宇赶忙打开了屋门,将门外的人放了进来。
“阿爹!”
南小瓜兴奋地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南烛。
“你回来了!”南小瓜将脑袋歪了一下,朝着南烛身后望了一眼,“娘亲呢?”
南烛和苏衡宇对视了一眼,苏衡宇伸手将南烛身后的门给关了。
“娘亲可能要晚些时候回来。”南烛一脸的凝重,“皇宫守卫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加了一倍。”
“你受伤了?”苏衡宇眼神扫过地上的血迹,这才注意到南烛右手一直僵硬着,像是失去了支撑。
“一点小伤,无妨。”南烛浑不在意。
苏衡宇忙去行李中翻找了一番,从中翻出一卷棉布和一管药膏,然后折返了回来。
他将南烛的袖子慢慢卷了上去,这才发现南烛白色的里衫已经被浸染透了。
苏衡宇用力将南烛白色的里衫给撕扯下去,这才发现南烛的肩膀上血肉横飞,那是一道很深的刀痕,刀划过血肉,与内里的骨头正好擦了过去,肉深半寸。
南小瓜将一个凳子移动了过来,沿着凳子攀爬了上去。
“小瓜!”南烛呵斥道,“下来!”
“我不,我要看下阿爹的伤口。”南小瓜说着,小胳膊小腿已经迅速趴跪在了凳子上。
“阿爹痛不痛,我给阿爹’呼呼’!”说着扒拉着袖子,朝着南烛的伤口轻轻吹了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