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间,陆灵蹊老祖的身体一颤,一个甚为凝实的影子没有被墨云影响,从她的身体飘了出来。
无想抬头间,似乎感应到某种召唤,墨云柱的上空,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洞,那里阴气正在不停地加持墨云柱。
“助我!”
一旁的清川快要支持不住了。
他感觉天罚狱已经因为他的动作,快要锁定他了,再不跑,可能马上就会被它重新摄回去。
如果那样一切都完了。
没有鲁善帮忙,他根本无法回到当初的寄魂地,一旦被重新锁回去,马上就会被投入雷河中,那真是死路一条,可能连一息时间都坚持不住。
无想顾不得回头看陆灵蹊一眼,忙以魂力加持周围连布的玄阴大阵。
轰隆!
远远看向这里的连肆被头顶的炸雷吓得一个激灵,抬头的时候,还有些不明所以,天上万里无云,这雷从何而来?
陆灵蹊当然也听到了。
她在天罚狱几次应劫,上次又一连呆了快一个月,对这雷声特别的熟悉,当下顾不得再看老祖如何,忙以十面埋伏分布结界和各类阴阵的外围,替清川挡格可能来自天罚狱对他神魂的锁拿。
咔嚓……
一道淡紫色的雷光把午夜照得一片透亮。
连肆和外围的一干修士,只见那道无可想象的雷光劈在突然聚拢的一片巨大花瓣上,噼啪之间,把花瓣闪亮的更漂亮了。
这?
就在大家都不明所以的时候,一道又一道的雷光,全都朝那墨云柱劈去。
可是,每一次,都会有莲花瓣浮出,挡住雷光。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出来的东西,是世间至阴至邪之物,所以,甫一出世就被天罚?
既然如此,林蹊身为道门元婴,如何还会不顾天地意旨这般挡雷?
众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远远看着。
……
大树下,鲁善坐在广若常坐的蒲团上,给虚乘烹茶。
虚乘看着他,好半晌才道:“天罚狱的情况,除了你,除了长史飞南,再无其他人知道了吧?”
“是!”
鲁善点头,“飞南是可以信任的,而且,我也告诫过了。”
“那就好!”
虚乘接过他递来的茶,轻啜一口,“幽古战场出现月亮宫的任意传送门,佐蒙人的神经,最近只怕都在绷着,若是让他们知道清川在天罚狱这么多年都没死……”
人家是两个圣者,真打起来,后果实在难料。
当年都没敢打,现如今……
虚乘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你们肃查奸细的事,或许应该缓缓了。”
什么?
鲁善一下子抬起了头。
“穷冠莫追!”虚乘放下杯子,“该给人家喘息的时间,我们就得给,丹堂是我们的重中之重不假,但是,就算他们知道元一百灵丹的真正配方,他们能配得出来吗?”
人家其实早就在怀疑了,要不然,也不能不惜代价地,秘密从空间裂缝派那么多人到乱星海去。
虚乘心中有数,“只要他们想配,就得往乱星海送人。”
这?
鲁善的眼睛慢慢亮了,“是!是我自误了。”
乱星海禁制特殊,进去的佐蒙人,手上再不济都会有把剑。
就像那林蹊所说,破船还有三千钉呢。
“丹堂方面,那个没有确实证据的,回头我就去找渭崖,让他跟我吵一架放出去。”
“唔!你们办事,我放心!”
虚乘点头,“另外,这次叫你过来还有件事。”
“您说。”
“你……觉得广若如何?”
广若?
鲁善转着手上的杯子,“您是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呵呵!”虚乘被他逗笑了,“这么多年,你的脾气还是没变。不过,老夫既然问了,当然是要听真话。”
“真话就是……我觉得,他很假!”
“噢!”
虚乘很有兴趣,“就因为他坑了夏正和元岩?”
“不!”鲁善摇头,“很早以前,我就觉得他很假。”
他是道,他是佛。
可能天生的说不到一块。
当初他就没看上过他师父。
“幽古战场具体怎么建成的,别的人不知道,广若也不知道吗?可是,他好像把我们对外宣布的消息,当成真的了。”
鲁善才不管那个早就死了的和尚,是虚乘的老友呢。
如果不是太过贪名,当初他其实可以不死的。
要他说,贪名跟贪财、贪心并无不同,甚至可能更甚。
后两者因为一目了然,反而能让人戒备,可是前者……
“他管着幽古战场,这么多年虽然没出过错,可是,在那边得利飞升的仙人,手上也并无什么出色仙宝。”
要知道,器部每两千年,都会放下一件品质上乘的仙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