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忆又是接连几声:“好好好,不是不是。”
严予彻底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她信服了,他急的在原地跺了几下脚才又小跑着跟上去。
他忽然想到什么,急着开口道:“你是不是因为刚刚有人和我告白,所以不高兴才说气话的。我不喜欢那个女孩,我刚刚也和她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宋知忆彻底无奈了,她停下脚步仰头深呼吸了一下,“严予,不是因为这个,就是……就是不合适你懂吗?我们才认识多久啊?”
严予弯着腰身凑近她,“那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努力让你认识真正的我。”
宋知忆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往前走着,一直到家门口要开门的时候她才回身望着失魂落魄的严予说道:“严予,项链我收下了,就当是你报答我给你辅导功课,但是,我们是姐弟就是姐弟,你要是再说胡话,我们就当陌生人吧。”
严予原本嘴张到一半想继续辩驳,但又想想,再说下去万一宋知忆彻底不理自己就更完蛋了,还不如先答应下来再从长计议。
他失落的点点头答了一声:“哦,知道了……”
然后他弯着身子缓缓朝宋知忆鞠了个躬说道:“小宋姐姐晚安。”
听见他又重新叫出‘小宋姐姐’,宋知忆才蓦然舒了一口气,感觉心理负担似乎没有刚刚那么重了,她点点头回应了一句:“晚安。”
严予进到家里依旧是没精打采的样子,赵乐生迎上来接过了一些他手里的东西,“收到这么多礼物还不高兴啊?没吃饱?”
严予左右晃了晃脑袋,完全没想在意被拿走的那些大大小的礼物盒。
直到赵乐生将那些放好再来接他右手提着的宋知忆给的礼物,他才慌神将手往后缩了一下,“这个我自己拿回房间就行了,爸爸妈妈早点休息吧。”
他朝客厅的父母微笑了一下,然后迅速提着那个袋子进了房间想赶紧打开看看里头是什么。
灰色的手提袋里抽出来一个同色系的正方形大盒子,严予小心翼翼揭开盒盖,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类跳舞时候的护具,从护膝到护腕一应俱全。
严予心底忽然涌上感动,从小到大跳舞那么多年,宋知忆是第一个真正能体会他对舞蹈的爱,又能真切的把这份热爱和关怀记在心里的人。
他从盒子里取出了一个护膝捏在手里,眼眶都渐渐酸起来,但片刻后又忽然想到自己真心实意酝酿了那么久的告白却被她当做了玩笑,心底又是酸楚又是不甘。
对面房间里的宋知忆呢,要说她是真的毫无波澜,那都是假的,只不过要在小弟弟面前佯装淡定罢了。
她之前几次忽然那样被严予凑近盯着看就已经是心跳加速了,再加上刚刚他忽然那样满目深情的说‘我想做你男朋友,不想做弟弟。’
她其实心口都像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一般难以自控了,但是冷静想想,这段时间她真的只是在拿他当弟弟啊,而且她也从没想过要找一个比她年纪小那么多的男孩做男朋友啊。
只能说,她心跳加速的太不是时候了。
想着这些,宋知忆将自己整个严严实实捂进了被子里,试图用这样的方法来关闭刚刚的画面,但似乎并无效果。
藏进了密闭的黑色空间,严予的笑脸、刚刚委屈的表情更是将她整个脑子都团团包围了。
她长长的一声咆哮,翻来覆去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终于在疲惫作用之下睡过去。
但仅仅睡了一小会儿的功夫,她被自己令人无语的梦惊醒了,她居然梦见了严予,而且还在梦里和他十指相扣的走在一条小路上。
宋知忆唰一下从床上坐直起来,双臂拖住脸颊杵在弯曲的双腿上面,她一下接一下的摇头,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一定是最近见严予太多次了,加上昨天听他说了些那样不着边际的话才会做出这么离谱的梦。
她抬眼瞥了瞥窗外,天光已经微亮,一丝丝微弱的光线从窗帘窄小的缝隙透进来。
她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她的闹钟响起还有四十多分钟。
今天是她去溪远舞蹈协会初面的日子,既然已经提前醒过来了,她决定干脆起床精心准备一下再出发。
下床冲进卫生间照了照镜子,宋知忆一下子又泄气了,因为一夜没睡好胡思乱想的后果就是此刻她的脸有些微肿,黑眼圈也实在有些重。
她认真洗好脸吹好头发,然后拿出了平日里从没有过的认真,足足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化妆。
认真确认好自己从衣着到妆容都准备就绪,宋知忆站在家门口的穿衣镜那里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宋知忆,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