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然看着一点都没变的卧室,开口问:“你不经常在这里睡吗?”
陆景然坐在床上,两臂撑在床边,模样十分悠闲,懒懒地回道:“嗯,很少在这里睡,除非过节日,时间晚了就在这里睡。”
宋以然环视着四周点点头,然后滑动着轮椅来到那次没看过的书架,左边那个书架上摆满了书籍,由上而下全部都是外国文学,史记,美国的,俄国的,甚至还有前苏联出的书,宋以然看不懂,耸耸肩,理科生的思维就是与常人不一样,视线转移到右边的书架上,上面摆满了奖杯,证书,奖状,奖牌。
宋以然看呆了眼,伸手拿了一个离她很近的水晶奖杯,她看着奖杯上面的字:市钢琴比赛冠军。然后扫了眼上面其他的奖牌奖杯,有奥数比赛的,有辩论赛的,有小提琴比赛的,有篮球比赛的,有建筑设计的,有陶艺的……
宋以然将奖杯放回原处,转身滑动着轮椅看着陆景然说:“这都是你得的?也太全能了吧!”
陆景然十分地骄傲的看着宋以然,自大的说:“怎么样?佩服吗?”
宋以然看着他骄傲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比较佩服我自己。”
陆景然挑眉,表示不解。
宋以然看着他继续说:“你这个全能的男人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可见我的魅力非同一般啊。”
陆景然忍俊不禁地笑着,忙应和着说:“是,你魅力最大了,让我持续想了一年。”
宋以然听着他应和故意夸大了的话,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
陆景然见状,立即哈哈大笑,躺仰在蓝色大床上。
宋以然不理他,滑动着轮椅在房间里来回转着。
这时,方艳柔端着热水来到陆景然卧室门前,敲了敲门。
宋以然听见敲门声,微微皱眉,与坐起来的陆景然对视一眼。
陆景然说了声:“请进。”
方艳柔推门进来,温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没打扰你们吧。”
宋以然尴尬地连忙说:“没有没有。”
方艳柔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陆景然说:“景然,你爸找你有点事儿,在书房等你。”
陆景然从床上站起身,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方艳柔,神色似乎有些不放心。
方艳柔似乎知道儿子心中想的什么,轻声说了说:“赶紧去吧,难不成怕我吃了以然啊。”
陆景然撇了撇嘴,还真怕!不过没说出口,只对宋以然说了句待会儿见。
宋以然望着陆景然走出门,视线对上站在一旁的方艳柔,笑了笑:“伯母。”
方艳柔走上前,将手中的热水递到宋以然手中,声音慈和,“喝点热水吧,冬天干燥得多补点水。”
宋以然感受着热水一点一滴地温暖着她的手,对方艳柔说:“谢谢伯母。”然后抿了一口热水。
方艳柔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眼眸直直地盯着宋以然,直接开口说:“以然啊,别怪伯母之前去东南别墅找你,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宋以然笑着摇摇头说:“不会的。”
方艳柔说:“我们陆家什么都不缺,不会为自己的利益阻挡自己的孩子寻找幸福,只要他找的女孩子身家清白,无论是否门当户对,我们都会支持景然,毕竟陪伴他一辈子的不是我们这个做父母的,而是他的另一半,所以当时景然说要和你订婚,我们同意,可是……”说到这儿,方艳柔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宋以然苦笑:“可是当初在S大发生那样的事,对我的人格有了质疑,发现我不适合他?”
方艳柔摇头说:“这只是一小部分,以然,以我对你的了解,我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更何况嫁到我们陆家,什么不会得到?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研究生学位,去出卖自己的身体?这些都是次要的,而最重要的一点是,那时碧琪回来了,很明显可以看出她对景然余情未了,而景然没有说什么,我们也不好猜什么,但是你失踪后,景然就立即与你解除婚约,和碧琪订婚,我们都以为他真正爱的人是碧琪,因为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忘就能忘掉的,所以当你出现在景然身边的时候,并且和他走得很近,这让我迷茫,碧琪知道了心中也不好受,所以就自作主张地请你离开他,这点我很抱歉。”
宋以然淡淡一笑。
方艳柔又说:“当景然在我们面前承认能够给他幸福的人是你的时候,我们都很惊讶,而且又说当年研究生事件也是被人陷害,因为这事儿,出了车祸,流了产,双腿瘫痪,我们都很……”说着说着,她就说不下去了,声音有些哽咽,毕竟流掉的是自己未出世的亲孙子,在她这个年纪,本就对下一代有些渴望,在听说宋以然流掉一个孩子时,心中就有些可惜,怜悯,以及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