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也喜欢他的音乐,充满了宁静,能让人放空,很舒适的感觉。”钟园恬淡地笑着,侧过脸,视线落在他身上,“你还喜欢哪些音乐家?”
贺薄文随口说了两位。
“那我们的喜好还挺重合,这样的话,我知道一位,你肯定喜欢。正好他这周末有场演出,要不要去听听看?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可能有工作。”
“就知道你要这么拒绝,不绅士哦。”
贺薄文淡淡笑了下:“确实有工作。”
钟园回过目光,看向车窗外晃动的灯光,大大方方说:“那真遗憾,等以后有机会的吧。”
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钟园的住处。
雨还在下。
她把贺薄文的伞借走,与他挥手:“谢谢你,和伞,明天我把它交给吴老师带给你。雨天小心开车,再见。”
贺薄文只点了下头。
……
从这到家绕了一大圈,快十点,贺薄文还在路上。
乔阿庆幸自己没有跟他们去吃饭,怕贺薄文还在老贺家待着,也不敢给他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来。
前天下午跟小迪逛街时候,乔阿见她买了只荷包,要给男朋友亲手绣平安符,也跟风买了一个。
贺薄文喜欢素色,她选了米色底布,虽没绣过,但看教程书,感觉不难。可动起手来又是另一回事了,扎出血来不说,线条歪歪扭扭,简直没眼看。
马上要开学,乔阿最近没什么空闲时间,要做补习班的卷子,还要把寒假作业完成。只能忙里偷闲,偶尔绣上几针。
楼下传来车子声音,她赶忙将工具藏好,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十五。
一直低着头,脖子酸得很。乔阿起身转转头,伸个懒腰,下楼去看她亲爱的薄荷。
贺薄文正在换鞋。
乔阿到他面前:“这么晚,吃什么好吃的了?”
“糖醋排骨,红烧猪肘,皮蛋豆腐,虾仁蛋汤,还有”
“好了好了,听得我都馋了。”
“谁叫你不过来。”
乔阿跟在他后面,贺薄文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就去洗手了。
乔阿倚在墙上看他:“我有点饿。”
“晚上没吃饱?”
“嗯,刘阿姨做了皮蛋瘦肉粥,巨难喝。”
“想吃什么?”
“都可以。”
贺薄文清洗好手,擦净,走出卫生间,往厨房去了:“我给你随便弄点,你去把门口拖一下,刚才不小心把雨水带进来,地板脏了。”
“好嘞。”
乔阿抱着拖把到门口一看,只是一丁点雨渍而已,贺薄文总是这么龟毛。她拖一遍,又找块干抹布擦干净,洗洗手才去厨房看看他做了什么好吃的。
贺薄文煎了蛋,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杯温水出来。
“这么点哪够吃。”
“已经很晚了,不宜多食。等会吃点水果,果腹就行,没必要撑死。”
“你才撑死。”乔阿拿起筷子开动。
贺薄文去榨了杯橙汁,乔阿嚼着鸡蛋说:“我也要。”
“自己榨。”
乔阿两口塞完煎蛋:“给我喝一口。”说着就朝他伸手。
贺薄文举起手,杯子高高悬在半空。
乔阿蹦两下,可他太高了,手臂又长,自己跟杯子好像隔了十万八千里,连影子都摸不到。
“就喝一口,榨多了我又喝不完,浪费。”
“走开,想都别想。”
乔阿没辙,忽然闷笑起来,仿佛憋着什么大坏。
贺薄文警告道:“别动手动脚,我”
没等他说完,乔阿手朝他胳肢窝伸过去。贺薄文及时握住她的手腕,摁到肩头,直接把人压在了身后的桌上。他什么话也没说,微抬下巴,一口喝光杯中剩余。
乔阿看着他滚动的喉结,灵魂好像同这色泽鲜艳的果汁一同被他吸进去似的,脑袋一阵空白。
贺薄文放下杯子,同时松开她。
这姿势……乔阿觉得耳朵有点发烫,又怕贺薄文发现异常,站直后突然嚎起来:“就你高是不是!”
贺薄文瞧她这炸毛样,笑了:“是啊,谁叫你矮。”
“我不矮!我166,而且还会长个子。”
贺薄文懒得与她拌这嘴:“去刷干净,我给你煎蛋你给我洗杯子,公平。”
“好——”
乔阿不敢直视他,默默坐回去喝白开水:“我后天开学了。”
“嗯,最后阶段,要稳住,也别太有压力,身体最重要。”
“噢。”
“还有,自打搬过来你就一次都没碰过钢琴。等高考完要拾起来,不指望你成钢琴家,偶尔陶冶陶冶情操也不错,长时间不碰手就生了。”
“想这么远,还有好几个月呢。”
“时间过得很快的,”贺薄文转身走了,“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