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沈万太熟悉了,立马就察觉不对:“怎么了?哭了?”
这个问题无疑是个催泪.弹,乔阿顿时声泪俱下:“万万——我……我失恋了——”
“你失恋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么?”沈万故意来句玩笑,想让对话放松些,“在文叔叔家呢?”
“没在,我在……我在酒店。”
“发个地址给我。”
“好。带两瓶酒,我要白的。”
“行行行。”
沈万没带白酒,却带来两个人,提了三十多杯奶茶和果汁上来。
乔阿眼睛都哭肿了,一抽一抽的:“你干嘛?”
“别喝酒了,就你这点小酒量,还白的。”
她嘴一撇,委屈死了:“你看不起我。”
“没看不起你,下次的,下次陪你喝个够,连着喝对胃不好,我可不想把你喝到医院去。”
“那你买这多奶茶干什么?”乔阿吸下鼻子,坐到床上,“你要灌我死我。”
“知道你嘴刁,每样都拿了一杯,慢慢挑。”沈万摇摇头,揉揉她脑袋,“瞧你这可怜巴巴的样,还是我礼姐吗?”
乔阿掸开他的手:“好烦。”
“别烦了,说说,文叔叔怎么欺负你了,我带着兄弟们找他算账。”
……
贺岳然负责开导晚文,顺便时刻看着,防止她再做出冲动的事来。
贺薄文在吴美香床边守一夜没合眼。第二天中午她才愿意开口,第一句便是:“我问你,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你和阿礼有没有实质性……”她重重出一口气,“那些。”
“没有。”
“那你对她到底有没有那种想法?哪怕一点点。”
“没有。”
吴美香盯着他的双眸观察分析许久,放下一点心来:“我一早就有过这种担忧,怕生出其他情愫。可她父母双亡,那个后妈还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们又不能扔下不管,以后你们就少接触,有什么事由我跟你爸去说。”
“不用你们管。”
“不用我们管?你还想和她拉拉扯扯到什么时候?知道你心软,毕竟亲手养大的孩子,狠不下心。你以为我舍得?但这件事像话吗?传出去,你成什么人了?别跟我扯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她马上也要上大学了,能送她到这里,不管是你,还是我和你爸,都算仁至义尽。”说着说着头又疼起来,“准备回家吧,我要和晚文好好谈谈。”
“您还是放她一马吧。”
“你也说这种话来气我!”
“您不该对她步步紧逼,昨天做出那样过激行为,绝不是一时冲动。考试前我以为她只是压力大,太紧张造成的睡眠不好和情绪低落,现在看来需要带她去检查一下精神问题。”
“精神问题?什么精神问题!”吴美香顿时激动起来,“她能有什么精神问题?我整天看着,没觉得哪里不对,就是短暂性失眠而已,过了这阶段调养调养就好了。”
“我不跟您争辩,但最近您还是少和她接触,就目前您这个一言不合就爆发的状态,我还是带晚文出来住一阵子比较好。”
吴美香听他这话,压住情绪安静下来:“随便你,你好好劝劝她也行。”
“再多一句嘴,就算这次事过去,以后您也不要对她步步紧逼,让她每天只知道埋头学习,甚至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我早就提醒过,物极必反,可您不听。”
“轮到你教育我了。”
“不是教育,我没权利教育您。”贺薄文淡淡道:“学习不该只有语数外,还有体育、艺术、社交文化等,应该培养她的学习能力,而不是在一件事上苦干。学业固然重要,但不是决定一个人的全部因素,您应该多鼓励她热爱生活,更加自信、乐观,去追求自己的爱好,成为一个阳光的、身心健康的人。”
“以前老乔对阿礼属于半放养式,弹琴、打球、玩轮滑、卡丁车,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游戏什么都会,她活泼,热情,爱动,贪玩,朋友一堆,在你眼里必定是不务正业。可从小学习就不错,并不是因为你的牢笼式管教才取得现在的成绩。您是不是该反思一下教育思路和理念,不是去培养一个学习机器,而是一个聪明、努力、勇敢、自由、有思想、有朝气、和谐发展的人。”
吴美香说:“我什么时候只让她学习了,我叫她运动,她从来不去。就是看她成天闷在家里不出去,才养了瓦当陪她。叫她学钢琴也不学,学画画也不肯,你要我怎么培养?”
“妈,您知道她真正喜欢什么吗?”
吴美香被问住了。
“您只知道把您认为有利的活动强塞给她,就拿那个油画夏令营来说,您有问过她愿不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