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这个时候就躲起来,等到男人走了再来安慰我,叫了人来给我上药。
假惺惺的,我心里唾弃道。
那个男人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见她护着我呢。
我烦这个家,我巴不得他们所有人去死。
这个家压抑,痛苦。
……
他们都觉得,我不像个小孩。
也许我乖点会好一些。
但我总是像只刺猬一样,男人有时候心情好,不打我,我也总要说些话来激他。
他就是这个时候出来的。
他虽然不爱说话,可是甚在够乖巧听话。
平常他待着的日子,他们甚至能少吵两句,不过他并不想出来,毕竟这个家绝望痛苦,谁又想待呢。
但是我偏不让他如愿,我这么痛苦他也得承受。
……
女人又怀孕了。
我不想他再生出一个我这样的恶魔。
女人肚子越来越大,走路也颤颤巍巍的。下楼时我看着女人,她走一步路就要喘一口气,我看着实在是碍眼,伸出手想扶她一下。
刚碰上她的腰,她身子一僵,立马往旁边退却没踩稳。她惊呼一声滚下了楼梯,血流了一地。
我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看她眼中不可置信的眼神,惊慌的恐惧的悲愤的……
悲愤?她有什么好愤怒的?我又没推她。
不过,我是故意扶她的,我知道她怕我,从小就怕我,毕竟她从来不敢跟我有肢体接触。
就连上药时也是下人给我上,她只会站在一旁抹眼泪。
……
我被关了起来。
很黑的屋子,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早就不怕了。
听说那个男人明天回来。
我一点也不害怕,相反,我很期待男人看到的样子,因为明天正好是他出来的日子。
我总是这样,把痛苦抛给他。
我在笔记本上兴奋的写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你又得去挨打了。”
……
这一次的惩罚比以往狠的多。
那个男人将他关在水牢里,不许人喂饭。
那个男人脸上并没有责怪的神情,反而扔了坨东西到他面前。
是个尚未成形的婴儿。
男人将它扔到水面上,那令人作呕的血液便蔓延开来。
他惊恐起来。
男人笑,“你不是喜欢这个吗?”
男人一副很了解他的样子,“你是我的儿子,你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
我当然知道他骨子里的恶劣,不过他懦弱无能,他这一面只敢对着他的妻儿。
女人走了进来,看到他,眼泪也不止的掉下来,但还是狠心的偏过头去。
他知道我是故意的,于是他哭着爬到那个女人身边,求她原谅:“妈妈,对不起……”
女人怕他,惊恐的看着他,连连往后退。
可她看见水里那坨东西,她又尖叫着掐住他的脖子,骂他害死了自己儿子。
他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只能求救,也不知道是向谁。
“救救我……”
他发出最后一声求救。
所幸多年以后有人听到了他的求救,将他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
我是恶劣的。
不过他也是。
我们终究是同一种人。
那次,我和他达成了共识。
我们一起计划将那个男人关起来,把他那愚蠢的弟弟扶上位假扮他。那蠢货还非常高兴,不过没高兴多久,因为我们将他的公司夺了。
蠢货气的跳脚,可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女人呢改嫁了,不过是在那之前,所幸她活的也不好,没过两年就得病死了。
……
日子又开始无聊起来,我甚至懒得在本子上留下话。
他却突然开始在本子上写,说他今天又看到了那个女孩,说她变得安静了很多。
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活泼。
我不以为然,根本不想跟他讨论。
我知道她,很早之前她来过我家,不过那时候我不在,是他见到的。
他开始收集她的照片,像个偷窥狂一样窥窃她的生活。
日记本上也开始频繁出现那个女孩的名字。
我觉得他很没出息,恶狠狠的在本子上用力留下几个大字,特地写的很醒目。
他似乎对偷窥狂变态几个字很敏感,他将那几个字涂改了一层又一层,好像这样就可以抹掉他偷窥的事实。
他只是不敢承认,我知道。
他看着那个女孩跟别的男人谈恋爱。
他什么也不敢做。
真窝囊,我在心里骂道。
他说要把他出来的时间让给我,这样就不用直视这痛苦的感情,好缩回他那个乌龟壳。
我翻到这页时,正在切着一个人的手指玩。
听着那人的惨叫声,我心里愉悦得很。
我有些恶劣的想到,既然他这么痛苦,我偏不如他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