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逸轩的做法,叶昭没有表示意见,他相信,只要他想,夏云洲就跑不了,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已经双十年华的他突然跟谁成亲,毕竟作为皇帝的儿子,二十岁还没成亲,真的有些晚了。
元宵过后,作坊全面投入生产,各地铺子陆陆续续开业,成形的琉璃制品一批批的经由官府的介绍送往大江南北,白花花的银子像是流水一样涌入他们的口袋,直到正月底,叶昭和陈逸轩才有时间回到家喘口气,逐渐放手让初二秦天等人负责一切。
三月容彻要跟童阳孙仲何一起参与童生试,崔静安非常看重,学院环境又有些复杂,二月的时候,他干脆跟魏谦一起,带着童阳二人住进了昭容家剩下那个空置的院子,家里每天都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
“你算幸运的,前期基本没有妊娠反应,以后注意点,接下来没事儿就别出门了。”
这一天,叶昭按例给陈逸轩诊脉,发现他才怀孕四个多月,肚子都还没鼓起来,下半身的血脉就有些不太通畅了,直接在堂屋里给他扎了几针。
“昭哥儿,你确定逸轩先前血脉不通?”
仔细号过陈逸轩的脉搏后,魏谦满脸怀疑的看向叶昭,哪有啥血脉不通的症状?他确定没诊错?
“……”
劳资都扎完了你才号脉,你说他通不通?
叶昭嘴角一抽,懒得搭理他,慢悠悠的给银针消毒后收起来。
“不是昭哥儿……”
“魏老,昭儿已经给我扎过针了。”
所以,请你老别再犯蠢了行不?
陈逸轩也忍不住无力的扶扶额头,抛开昭儿这种怪胎不谈,魏谦无疑是康兰州境内医术最好的神医,以前吧,他总觉得他应该是仙风道骨,高不可攀的,直到最近真正与他相处过后他才知道,啥仙风道骨,高不可攀?他就是个不服老的老顽童罢了。
“我知道,可孕育造成的血脉不通哪是随便扎几针就能通的?昭哥儿,你刚才的手法教教我,我要去找几个孕妇试试。”
他能不知道昭哥儿已经给他扎过针了吗?如果昭哥儿刚才真的没有诊错脉,那他的医术未免就太吓人了。
“刚你不是看到了?”
淡淡的斜睨他一眼,叶昭缓缓起身,他施针的时候又没有避开他,而且那也不是啥多精深的手法,以他的能耐,不至于记不住吧?
“我那不是担心逸轩,尽顾着给他号脉去了嘛。”
老脸一红,魏谦尽可能给自己找了个恰当的借口,没办法,昭哥儿下针又快又准,关键,在此之前,他哪知道他的手法竟那么好,简直是药到病除,连他都有点望尘莫及。
“是嘛?”
丢给他一个怀疑的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叶昭提笔画下之前所用的针灸手法。
“咳咳咳……”
小混蛋给老人家留点颜面是会死不成?
魏谦尴尬的清咳两声,没等他再纠缠,叶昭已经将刚画好,墨迹都还没干的针灸手法送到了他的面前:“我的针灸手法也没啥特别的,就是顺序和扎针的深浅跟你们稍微有点不同罢了。”
“嗯嗯嗯。”
捧着新鲜出炉的画纸,魏谦高兴得连连点头,估计根本没听清楚他究竟说了啥,完全一副医痴的模样。
“感觉如何?”
见状,叶昭无奈的摇头,丢下他重新坐了回去,陈逸轩的身体在万灵丹的滋养下已经恢复了,坤怀孕期间也不会再有发|情的困扰,按理说他不应该早早就出现孕育后期才会有的反应才对,估计是前段时间太忙碌,无形中又加剧了身体的负担。
“很好,感觉舒服了很多。”
活动活动双腿,陈逸轩淡淡的微笑,事实上,在他诊断出他血脉有些不通畅的时候,他也没感觉不舒服,有他在真的太好了,啥问题都能提前解决。
“以后……”
“对了,我收到消息,殿下最近可能会回来。”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已经研究完的魏谦也神色有些凝重的坐了下来,他们没有瞒他,他也知道,陈逸轩肚子的孩子是康王的。
“嗯……”
微微一愣,陈逸轩垂下眼眸,修长如玉的手指来回抚弄着茶杯边缘,快回来了吗?
看看他再看看魏谦,叶昭无奈的吐出一口浊气:“皇帝不是龙体欠安?”
这种时候,但凡是有点野心的皇子,应该都会留在皇帝身边尽孝,尽可能的表现自己吧?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自己没那个意思,他的母妃和母族,以及依靠他的那些势力能允许他到处跑?
“这都怪谁呢?”
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魏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才继续说道:“你们动作搞得太大,琉璃的事情已经传进陛下耳朵里了,康兰州府是康王的封地,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前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