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殿淡淡的嗯了声,视线落在她怀里的小兔子身上:“换药?”
焉织点点头,仰月唇挂着藏不住的弧度:“下午雪雪打翻了它饮水的小碗,耳朵打湿了一点,我担心伤口感染发炎,所以今晚就过来了。”
说完,她注意到他身上穿着黑色体能服,问道:“明殿,你要出门跑步吗?”
他没说是不是要出门,将门敞开一些:“进来。”
第13章 魔鬼披了张人皮也还是魔鬼
焉织脚下迟疑,将进未进,委婉问道:“这个时间会不会打扰到你呀?”
“不会。”他回道,神色淡淡。
她眉梢洇开一层层的温柔,脚下不再迟疑,往里走。
明殿关了门,她站在原地等着。
他走在前面,她跟在他身后,脚踝上的铃铛一步一响,叮呤叮呤的,在寂静无声的夜里也不突兀,怪好听的。
他家的客厅她来过一次,跟那天一样,视觉上看起来很空,除了家具也没什么其他摆设,好似没人住一样。
“明殿。”
“嗯。”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吗?”
“嗯。”
“一个人住会寂寞吗?”
这次他隔了很久才回答:“不会。”
她不似上次那样乖巧的垂眸走路,这次来,杏眼四处环视、打量,话不停。
走在她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她是真的没注意到,忽然就迎了上去,来不及退开,眉心鼻尖撞在了他后背。
好硬。
有点疼。
明殿转过身来,拉开和她的安全距离。
她抬手摸了摸鼻尖,幼态般的双杏眸里迅速泛起了潮意,湿漉漉的,像森林深处的小鹿一样。
他开腔,声音温和:“有没有事?”
“有。”她小声说。
像猫儿一样,挠在心尖上。
明殿抬手,把手伸过来,指尖修长,在即将触碰到她的鼻尖时,似乎意识到不妥,又收回了手,丢下一句:“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许哭,等会就好了。”
然后转身继续往前走。
焉织:“……”
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呢。
明殿去拿来了医药箱,回来的时候没看到焉织抱着那只垂耳兔,便问:“兔子呢?”
她的声音染了哭腔:“我刚才把雪雪放下来,转就不见了,你家我不太熟悉,找不到。”
“没事,我找一下。”说完,他又看向她,还是那句霸道的话:“你不许哭。”
焉织:“……”
是很霸道,她最讨厌别人对她下命令,但这个人是明殿,还是可以接受。
明殿找了一圈,在楼梯间找到垂耳兔,一手捞起来往客厅走去,他检查了一下垂耳兔的左耳朵,纱布被动过了,血迹晕染开,变得很淡,确实碰了水。
他将兔子给焉织:“抱着。”
她接过来抱着,动作温温柔柔的。
他拿药的时候问起:“当时沾水了怎么没抱过来换药?”
“怕你觉得我缠人,觉得故意来麻烦你。”她很小声地说。
明殿手上拿着药,掀眸看她一眼,第一面到现在,他似乎没仔细看过她的模样,她肤色很白,五官没有任何瑕疵,像精雕细琢的瓷娃娃,又乖又美。
这么乖的瓷娃娃,此刻却垂着眸自责,不敢看他。
他不禁想,到底是她出来装的,还是他在她面前真的很唬人?
算了,他从不纠结这些。
给兔耳朵换了药,伤口已经结痂,这一次之后就不用再换,动物的伤口愈合能力很好,只是这只垂耳兔是宠物,又是被野生的猫鹰啄伤,避免感染才上心一些。
明殿给兔耳朵上药的时候,焉织就明目张胆盯着他的脸看。
当事人自然有察觉,只是没说什么。
“明殿。”她喊他名字。
喊得缱缱绻绻,绵绵长长,喊得格外好听,会给人造就出一种假象,好似只有她才可以将他的名字喊得这样好听。
“嗯。”他应了声,没抬头看她,专注给兔耳朵上药。
焉织问他:“你喜欢我喊你哥哥,还是你的名字呀?”
“你随意。”他说。
“那我凭心情喊好不好?”她进一步也进一尺。
他没应声。
“明殿,你有没有女朋友呀?”
他手中的动作一顿,然后抬头,目光照进她的一双杏眼里,含笑,美得不可思议。
他瞳仁漆黑,静静的看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瑞凤眼没什么情绪,垂眸,回答了她:“没有。”
她喜上眉梢,藏也藏不住:“我也没有男朋友。”
他嗯了声,话不多说。
焉织眉梢眼角都洋溢着欢喜,悄声问他:“明殿,你想不想了解我?”
这次他的回答很冷漠:“不想。你也不要好奇我,我们只是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