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前些日子云夫人又给云千香相看了一位公子,是镇国公府的小公子。
两府长辈都十分满意,打算等云千香及笄便谈婚论嫁,谁知道一夜之间靖安侯府轰然倒塌,镇国公府便立马断绝了和云府的往来,更别说云千香这门婚事了。
云千香的婚事波折重重,原本和明简行青梅竹马,双方长辈默认,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结果明简行翻脸不认人。
而后又因为被靖安侯府牵连,再断姻缘。
总之,她现在的名声也不比云轻轻好。
云轻轻听说了这件事,又有好些日子没见她,便亲自来探望她。
“唉,我没事。本来我只见过那位齐公子几面,根本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是母亲非要和镇国公府结亲。我本来还烦着呢,眼下倒是省事了。”
云千香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
她母亲是靖安侯的嫡亲姐妹,靖安侯府遭此变故,她的人生又如何不受影响。
婚事受挫只是开端,以后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
云千香甚至已经预料到,曾经那些和她敌对的贵女如夏芳月、方瑾儿等人会如何奚落她了。
“你能想开就好。这点变故便要舍弃你,可见是不能共患难的,你们还未谈婚论嫁,也算是幸事。”云轻轻宽慰她。
云千香认同,她颇为羡慕的望着姐姐,“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能遇到与自己情投意合的人。唉,我的那个命中注定的人,也不知道在哪呢。”
“你倒是不害臊。”
“怕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姐姐不也一样吗?”
云轻轻想到阿银提亲这事,顿时也羞得说不话来。
……
云千曦今日在街上和镇国公家的小公子齐让打了一架。
原因路人皆知,原本云家二小姐镇国公小公子正在议亲,后来因为靖安侯府出事,这门亲事不了了之了。
这也没什么,世人皆是趋利避害,镇国公府这么做无可厚非。
奈何齐让又不肯担下“不能共患难”的名头,在外面说这门亲事不成,是因为云府家风不检,云大小姐和江湖浪子往来,云二小姐品行也不见得好。
这话传到云千曦耳朵里,云千曦愤怒不已,他最近本就颇受打击,激怒之下找到齐让,两人直接对上。
齐让是镇国公府小公子,身边侍从有些本事,如今云府失去了依靠,众人也不把云千曦看在眼里,三四个人围上来,将云千曦按在地上拳脚相加。
他随身侍从早就被打得趴到在地,没有人能护他。
旁边有认识齐让和云千曦的,嘴里说着“别打了,别打了”,却不敢真去拉架。
一来拳脚无眼,他们怕去拉架,齐让的侍卫把他们也打一顿。
二来如今云府没了依仗,可能还会卷入靖安侯谋逆案中,而齐让是镇国公府娇宠的小公子,该帮谁不该帮谁一目了然。
云千曦从也是被惯着长大的娇贵公子,这辈子哪里受过这个罪,他被人三四个人按在地上打,狼狈不堪。
他腹、背、手臂、小腿都疼得要命,却只能拼命的咬着牙,不敢哭出来。
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绝望和屈辱。
绝望、痛苦之中,云千曦迷迷茫茫看到一个黑色身影闪身过来,接着他听到几声惨叫,围殴他的四个侍卫便像是麻袋一样被人踢飞了。
随后,他听到人群中战栗、惊恐的抽气声,“凌、凌副使!”
“这人可是谁都敢杀,谁都敢打的……齐公子要遭殃了!”
云千曦挣扎着坐起身来,这才看清自己身前站着一个修长的黑衣身影。
下一刻,云千曦有看到黑色身影冲着齐让那边过去,齐让便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
齐让神色惊惧,战战兢兢道,“你、你敢,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凌无意声音清冷不屑,“我管你是狗还是猫。你当街纵人行凶,违逆律法。来人,将他绑起来送到京府!”
随行锦衣卫二话没说,上前就拉起齐让,将他用绳子绑了带走。
凌无意在此,无人敢二话。
曾经有五城兵马司副使潘玉临质疑凌无意多管闲事,要挑战凌无意,结果被打成重伤,至今卧床不起。
凌无意没有当场打断齐让的胳膊,已经很仁慈了。
云千曦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云千曦被锦衣卫送回了云府。
云夫人得知此事哭了大半天,云千香也跟着担忧不已。
幸好大夫说云千曦虽然看着鼻青脸肿很是狼狈,却多是皮外伤,并不严重。
云千香又从云千曦侍从那里得知事情经过,心中是百味陈杂。
又是心疼弟弟,又庆幸没有嫁给品行恶劣的齐让,又对那位“凌副使”感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