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无视所有的情感，认为一切的情感都很轻贱到随意玩弄？还是对它避而远之，斩断一切可能性？
其实到现在，她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但杨挽确信，比起曾经自以为是的自己，三千世界让她成长了许多，也学会用自己的头脑来判断。
至于她想的到底正确与否，一切都要回到曾经的世界才能揭晓。
既然已经打算要回到过去，杨挽也觉得应该要和不可一世的过去以及招惹来的桃花焦傲和解，放下心结。
谁叫她对焦傲谈不上有多喜欢呢。
杨挽很坦诚地说道：“之前是我不对，但我也承认，你确实是我在现实世界中遇到过的还算不错的人。”
莱恩津津有味地听着，还撞了一下焦傲的肩膀，诚实补刀：“姐姐给你发好人卡了。”
焦傲：“……哦，我可真谢谢你提醒我啊。”
“自己人，别客气。”
杨挽还在继续扎他心：“希望你还是能够往前看吧，我注定要回到我的世界，我们不是一路人，死磕着我是没用的。”
这话一说，焦傲哪里还躺得住？
他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瞪大眼睛指着她，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把杨挽吓得不轻。
“你不是昏迷了吗？”
“听到这种事我怎么还能昏迷啊！什么叫你回到原来的世界，你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安静的病房一下子热闹的起来。
杨挽直觉糟糕，谁能想到重病昏迷的焦傲这么轻易就醒过来了。
她刚要叫管家进来控制局面，就一把被焦傲抓住。
焦傲一脸严肃：“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打算再也不回这里来了？”
虽然杨挽还没做好和焦傲面对面说话的准备，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办法。
她垂眸：“大概吧，回到前世所在的世界，我可能还是会想尝试求道。”
“可你不是之前就因为失败导致肉身被毁才到这儿的吗？”焦傲早就把她的资料背的滚瓜烂熟，这么一想不免有些急了。
挨雷劈得有多痛啊，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平常跟我斗斗嘴多好，我又不会怎么你，非要回去受这罪吗？
“我不甘心啊。”杨挽失笑，“我是个很固执的人。”
“我知道。”焦傲没好气地说道，“最固执的就是你了。”
“所以说，大不了失败了再回这里呗。”杨挽很乐观。
虽然当初经历的雷劫确实很痛苦，失败之后肉身被毁的瞬间也很难熬，但不再去尝试一下，她这辈子都无法真正地安定下来，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归属。
起码该再回那个地方看看吧，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的宗门，我的师父，还有我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
不管怎么样，都该回去看看。
“你真是……”
“别像个小老头一样叹气，这不适合你，”杨挽反过来吐槽他，“你作为公司的负责人，应该也能把我捞回来的吧？”
这就纯属是开玩笑了，杨挽没有很认真地说。
焦傲直接被气的笑出了声。
这么伤感的关头，你这个臭女人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还给我讲这种冷笑话？
“废话，肯定不管怎么样都得把你捞回来啊！”焦傲重重地哼道。
他这一接话，反而让杨挽不知道该怎么接。
“姐姐，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焦傲的嘴里忽然冒出了杨挽特别熟悉的声音，紧接着，表情气质都变了。
杨挽一惊，只见焦傲的周身不停散发着黑气，浓郁而又阴暗。
明明是同一张脸，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听到了杨挽的自我调侃，本来还要藏在焦傲体内的莱恩忍不住冒头。
他好不容易让姐姐也记起了自己，能够光明正大和姐姐相认。
姐姐想要离开又怎样，无论她去到哪里，自己跟着不就好了？
杨挽错愕，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焦傲：“莱恩？……不，你到底是谁？”
焦傲又拿回了身体的掌控权，他挠头说：“额，如果我告诉你，我既是焦傲又是莱恩，你会不会被我吓一跳啊？”
于是他把莱恩告诉自己的说辞，都跟杨挽说了。
杨挽：“……”
好复杂。
幸好她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这件事情不足以将她击倒。
不过有一点她非常好奇，这让她不禁问道：“那你们两个之后怎么办？是继续共用一个身体还是换一个壳，比如说……仿生人？”
想想那样的场面就很奇怪。
然而莱恩和骄傲默契地同时拒绝，双重声音响起：“我们两个本就是同一个人。”
莱恩其实就是前世的自己，一个凝结了所有记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