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慢慢品着焦糖拿铁的味道,“哦”了一声。
小鱼情绪激动,桌子下面的手指头下意识勾住牛仔裤上的破洞,咬着嘴唇说:“他父母对我很满意,主要是觉得我适合,我可以给他生孩子,我父母也能帮衬他父母在外地的生意。”
青木叹了口气,无心听故事,却不好意思打断,只能象征性的又“哦”了一声。
小鱼咬着嘴唇,不小心又喝了一口冰美式,这下子苦得差点没吐出来,猛咳嗽了几声,听着就难受。
青木无奈,把手边的奶茶推过去:“小孩子,就不要装大人了,喝这个,这个甜,我就爱喝甜的。”
小鱼急忙摆手,别扭地说:“我不喝,我们是情敌关系。”
青木怕他又呛了,顺着他话往下说:“是是是,不过这家的奶茶真的很好喝,芋圆是那边的帅老板手工一个一个搓出来的,外面绝对喝不到。”
小鱼不知不觉就被青木带跑遍了,带着探究问:”真的吗?”
青木肯定地说:“我不骗小孩子。”
黄埃嘴角弯起,早就无心书上内容了。
小鱼低声嘟囔一句:“那我也不能喝情敌的饮料,来时我朋友告诉我,不能输在气势上。”
青木轻笑,笑得热烈而又冷傲,附和道:“你朋友说得对,但我觉得你今天气势很足,喝一杯奶茶没问题,你不喝我喝了。”
青木作势要喝奶茶,小鱼急忙捉住青木的手:“那我就尝一口。”
青木笑着说:“没关系,多喝几口也没事。”
小鱼吸了一大口奶茶,享受地眯起眼睛,眼底恢复清明时,板着一张底气不足的脸说:“青木,我是来警告你的,离楚飞暮远一点,他是我的。”
青木点头赞同,就差拍手鼓掌了,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看了一眼黄埃。
两人同时笑了,黄埃捂着肚子憋笑。
小鱼打商量:“那就这么说定了,楚飞暮是我的。”
青木不以为然地做了一个‘请随意’的动作,送走了小鱼。
没到一分钟,小鱼去而复返,断断续续地说:“你能帮我劝劝他吗?他宁可变成Omega也不要做Alpha和我在一起,这让他的家庭和我的家庭都受到了侮辱,我也很伤心难过,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
青木直说:“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方便插手。”
想了想,随意问了一句:“你喜欢他什么?”
小鱼歪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会儿,脸微微红了,很诚恳的答复:“长得帅。”
“是他让你这么说的?”青木不知不觉问了一句。
黄埃直接笑出声了,小鱼往他的方向看过去。
黄埃及时收住笑,摆了摆手,略带歉意:“不好意思啊,不过你要是看脸的话,青木好像更好看一些。”
诚恳地添了一句:“我是指,比楚飞暮帅。”
小鱼盯着青木的脸看了许久,认真地评价道:“他……太好看了。”
青木抿了一口拿铁,忍住笑意。
小鱼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转身刚好撞到一个人。
消失了一个月,匆忙而来的楚飞暮。
青木胳膊平放在桌子上,指尖轻敲桌面,心想这是唱的哪一出?
楚飞暮拽住小鱼的胳膊,回头冲青木说:“对不起,青木,回头我再和你解释。”
青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视线一路往下,窥到了袖口的止血纱布,鲜红的血迹清晰可见。
楚飞暮几乎是半拖着小鱼出了店门,门口的风铃发出一连串不规律的响声。
青木看着两人的背影,偏头问黄埃:“很相配,是不?”
黄埃没发表意见。
青木又说:“只是演技不太行。”
黄埃笑眯眯地问:“他俩这又唱的是哪一出?”
下班回家,楚飞暮醉倒在青木家门口。
青木揉着太阳穴,用脚踢了他一下:“喂,起来,回家睡去。”
楚飞暮如丧家之犬倒在门口,浑身散发出浓烈的酒味。
一道斜阳从楼道里的窗口照入,空中微尘飞舞,最终聚集在楚飞暮深色的西装上,试图驱动这个瘫倒在此的庞然大物,就是不知道方向会是哪?是自己的家?还是青木的家。
过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化身成为一只只有着尖利牙齿的蚂蚁,青木的心脏脉络上爬来爬去,四下乱窜,说不清是痒还是疼,最终留下一个空洞的窟窿,是楚飞暮迟来的忏悔和爱意所填不满,也堵不上的。
青木坐在楚飞暮对面,双臂分开,分别置于膝盖之上,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了好一会儿,起身进门了。
晚上九点,青木准备上床睡觉。
推开窗户探了下温度,拿了一条毛毯,丢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