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一寸不移。
似他眼中只有她,或者说,只有她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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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凤玲大婚后,霍余就开始了早出晚归。
陈媛常常有时一日都不得见他人影,这日,陈媛让盼秋找来萧果:
“你家主子近日在做什么?”
萧果面无表情,但就是很轻易地让人看出他在眼神闪躲:“回公主的话,属下并不知情。”
陈媛狐疑地眯起眸子,和梓铭不同,梓铭在太尉府中看见,霍余往日嫌弃,但对梓铭却很信任,而萧果则是常跟在霍余身边,深得霍余重用。
萧果会不知道霍余在做什么?
可不管陈媛怎么问,萧果就像锯了嘴的葫芦一样,半晌憋不出一个字,看得陈媛心生烦躁,她挥了挥手:
“滚滚滚,看见你们主仆二人就烦。”
萧果大松一口气,生怕陈媛会看不出来一样,跑得比兔子还快,愣是把陈媛气笑了。
盼秋安慰她:“公主就别为难他了,必然是大人吩咐了他不许和公主说。”
陈媛当然知晓,哪怕萧果现在和霍余一样住在公主府,但他终究是霍余的人,要听的还是霍余的命令。
但陈媛仍不高兴,她从萧果口中问不出什么,又不代表她府中无人可用了。
她让徐蚙一进来,徐蚙一不明所以。
“霍余最近干什么去了?”
徐蚙一和盼秋对视一眼,有点犹豫。
这一犹豫,就如同捅了马蜂窝般,陈媛直接瞪圆了眼眸:“蚙一也要瞒我?”
徐蚙一立刻垂首:
“太尉大人近日除了皇宫,就是常去东街。”
徐蚙一很忙,不仅要保护公主安全,府内府外的消息他也要清楚,不至于让公主做个睁眼瞎,方便让公主随时随地知晓她想知晓的事情。
陈媛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东街?那里是长安城有名的街巷,玩乐取闹之所皆在那里。
盼秋和盼春也都惊呆,盼秋一瞧公主脸色,就觉得不好,忙忙替霍余说了句话:
“大人待公主的心思,日月可鉴,许是大人去东街有何要紧事……”
说到最后,盼秋也说不下去了。
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堂堂太尉亲自朝东街那种地方去?
陈媛呵呵,面无表情地说:“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盼秋和盼春面面相觑,公主且自己瞧,这话中的可信程度高吗?
徐蚙一也闷头不语。
傍晚,霍余今日回来得早了些,结果就觉得府中格外安静了些,晚膳被婢女送进殿内,霍余一迈进去,就见公主随意挑了两筷子,甚至还未送进口中,就道:
“撤下吧。”
只这一句话,霍余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他不着痕迹地皱眉上前,拦住要撤菜的婢女:“谁让公主生气了?”
霍余不说话,陈媛还未注意到他进来了,这一说话,可不得了,殿内除了公主,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一刹那,霍余有些怔懵。
他刚回来,何处招惹到公主了?
他脸上的茫然太明显了,陈媛轻呵了声,似不经意地问:“今日禁军内很忙?”
霍余眼神闪了下,然后,很快他点头:
“只这几日忙碌了些。”
陈媛若有似无地轻挑眉,仿若情绪很好地唇角勾了抹笑。
盼秋抬头望天,心中替霍大人叹息了一声,公主问话,可是给的最后一个机会啊。
殿内越发寂默了些,若往日,霍余肯定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但最近霍余藏有心事,见公主笑了,而且又持起木箸继续用膳,以为就雨过天晴了。
这些日子,霍余都未曾和公主同寝。
等霍余离开后,盼秋提心吊胆地问:“公主今日怎么不向大人问个明白?”
这样憋在心中,不问出来,待爆发时,盼秋简直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陈媛半阖眼眸,不咸不淡地说:
“他不愿说,我问他作甚?”
盼秋呐呐地:“可奴婢觉得,大人不会做对不起公主的事。”
陈媛不耐听这些,她翻身背对着盼秋,半晌,声音才闷闷传来:
“母妃进宫前,父皇也曾承诺过,她会是后宫最后一人。”
可结果呢?
母妃入宫后,起初的确得父皇专宠,可好景不长,三年选秀,新人仍旧陆陆续续进宫,昔日对她承诺的帝王早就忘了那句话。
新妃入宫那日,母妃躲在宫殿中哭得肝肠寸断。
但她的心上人,却宿在新妃的宫殿中,好不快活。
在爱至浓则生恨时,母妃曾对她说过——不论人或物,在未得到时,才会念念不忘。
可一旦得到,喜爱和新鲜总会过去。
陈媛深以为然。
她的确愿意相信霍余,可在霍余对她撒谎时,她无法否认,她的心情在那一刹那沉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