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虽然能很快理解顾星辞的意思，但是还是想确定一下，想从她的口中看到确定的答案。
棋子也好，戏子也罢，只要她没丢下他。
眼前，少年看着自己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满是希冀。
突然，顾星辞恍了神。
秦觉口中所说的，原来是真的。
好像已经很久了，她没有这么认真的去看123的眼睛。
这双眼底，不似他的性子那样，好似还未经过时间的沉淀提炼。
少年眼底有光，满心满眼，目光所及就是他的全世界一般。
“对。”终于，顾星辞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
123再也控制不住，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下一秒，他连忙低下头，想把这样脆弱敏感的一面藏起来。
他怕被顾星辞看到这样的他。
三组出来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子弹穿透血肉的时候，他们都没哭过，这个时候怎么能哭呢。
被顾星辞看到肯定又要嫌弃他了。
第679章 浪费感情
忽然，肩上一重。
123身子一僵，刚准备抬头，头顶上就多了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这次队长里出现内奸，我虽然靠直觉锁定了目标，但总归是没有证据的。原本没想这么早动手，你们这次犯了错，正好给了我这个机会。”
“不是我把你移除三组。”
“123，三组需要你，同样的，我也是。”
“三组，只有你能胜任这个角色。”
整个三组里，做事最滴水不漏的就是123和033这两个人。
当然就算033现在在队，她还是会选择123。
主要任谁都知道，她和033关系匪浅，不可能做出把对方移除三组的事情，而033在三组一直被称为副队。
所以，123当之无愧，是最适合的人选。
“不是迫不得已的选了你，是只有你可以。”
“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的顾队。”123垂着头，有些哽咽。
他抬手犹豫着抓住了顾星辞的衣袖，不敢再逾越半步。
只是抓住衣袖而已，他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攀住了一块浮木。
像是救赎一样，他等到了自己的那束光。
顾星辞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沉重：
“对不起。”
123摇头，抓住她衣袖的手指，骨节泛白。“我从来没觉得您做错了什么，我不需要您的道歉。”
往常私下里的时候，因为大家年纪相仿的缘故，大家都是用“你”来称呼顾星辞。
但是一旦带入身份，顾星辞永远是神明，是永远要被尊敬的“您”。
“我本来就是被您破格录取进入三组的，只要您需要，命都可以随时给您。只是……我当时真的以为您不需要我了。”
被顾星辞抛弃，这要比直接要他的命还要难过。
他的命，只要顾星辞一句话，他绝对不会犹豫。
但是被她移除三组，这真的是锥心的痛。
“我这两天一直在反省自己，甚至还在奢望有一天还能回到三组。”
“我从不认为我是九组的人，我从一开始就是三组的人。”
“永远都是。”
“只要您还在三组，就算我的时限到了，我也会拼命留下来。什么时候您选择退出，我再和您一起离开。”
顾星辞是他梦想的开始，做事讲究要有始有终。
只要顾星辞还在，他便死磕三组。
绝不后退。
“好了好了。”顾星辞笑了笑，“我现在是信了你刚才的话，果然是很矫情。”
这种话123很少和她说，别说123了，三组都很少和她讲这么煽情又矫情的话，因为都知道她不喜欢。
她性子散漫，不拘一格，不喜欢被条条框框束缚，就算不高兴也依旧会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三组的人都知道。
“可以了，再接着哭下去，要被我骂了。”
顾星辞忍不住调侃。
“我以为刚才你第一句就会骂我。”
顾星辞“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倒也不至于这么残忍。”
“男孩子也是有哭的权利的。哭一哭，哭过了就站起来。”
“平时我也不是反对你们男孩子掉眼泪，只是不希望你们在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上浪费感情。”
第680章 终要分别
“好了，一会儿等秦觉回来看到你这副模样又要以为我欺负你了。”
闻言，123松开手，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再抬起头来，他脸上干干净净，只是眼眶依旧红着。
他本来生的就俊俏，像是十几岁的高中生，如今眼睛湿漉漉的，像极了路边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可怜兮兮的盯着你。
顾星辞忍不住心软。
123轻咳了一声，“秦总以为你欺负我了？”
他随口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