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季和食堂的人混的很熟，他指着顾星辞，跟人家说着：“只是我徒弟，你们手可别抖啊，我徒弟长身体呢。”
“诶对对对就这样。”他还指挥着，“再来一勺嘛，瞧你那小气样儿。”
“行行行，这个牛肉多来点。那个鸡腿你拿来啊，藏着干什么。”
“快点，我徒弟饿死了怎么办。”
“是啊，这就是小顾，我和你们说过的。我徒弟，现在还在宣传栏上呢。”
“是吧，是不是和当年那照片一样，白白嫩嫩的小丫头，哈哈哈哈，可招人喜欢了。”
“人家有男朋友了，今年都要领证了。才不要你介绍对象呢。你可消停会儿吧。”
“我儿子？哈哈哈哈我倒是希望这丫头做我儿媳妇，但是我儿子属实是配不上这丫头，可别祸害人家了、”
“诶，当年她特批还没成年呢，我那时候还真没想过把这丫头介绍给我儿子，当成女儿似的。”
“可不是嘛。忙着呢现在。这不正好校庆请了假才回来的呢。”
“别光聊天，跟我扯犊子，你这声东击西呢，打菜啊，就这一口菜叶子，羊都不吃。”
顾星辞全程默默跟在老季后面，老季也是出了名的碎嘴子，毕竟是云城本地人，相声的发源地。
据说老季祖上真的有人是说相声的。
不过后来家里就没人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了。
像是老季的儿子，她记得好像是个法官，反正也是类似的工作。包括老季的妻子，也是法院工作，不过好像已经退休了。
这一路，在老季的语言攻势下，顾星辞端了满满一盘子菜。
她往常单手拿盘子，现在都得两只手才行，生怕撒了。
老季心满意足，招呼着她去找座位放下，再来打汤。
打汤环节，老季又是一轮攻击，一边勺子顺边儿往下沉，一边吐槽：“你们越来越敷衍了啊，这一个蛋做了一桶汤吧？”
“你缺鸡蛋你和我开口啊，我家养的三只老母鸡每天还能下五个蛋呢，还有一个营养不良。”
“你们这还不如老母鸡呢。”
“再这样我得投诉了啊！”
顾星辞嘴角狠狠一抽，一边用碗接汤，一边小声提醒：“老师可以了可以了，再怼下去这食堂明天都不一定能对你开放了。”
“啊？”老季怼的正起劲儿，闻言回头看她一眼。“不能吧？我装成学生也能混进来啊。”
“……”顾星辞看了眼他的白头发和皱纹，闭上了嘴。
——
回了座位，顾星辞把帽子放在腿上。
她这张桌子，四人位，老季坐在她旁边，对面是两个领导，其中一个就是校长。
也因为这样，她这桌备受关注。
不用看，她都能感觉到四周的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这里。
好在她也是个厚脸皮，也不在意这些。拿起筷子安静吃饭。
这满满一大盘子，都是老季对她的爱。
“吃吃吃。”
老季示意她大口吃，“最近二食堂菜做的还行，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了油，尝着味儿不错，估计地沟油不敢用了吧。”
顾星辞差点呛住。
校长翻了个白眼，说道：“少胡说八道啊，你这老头子，现在哪儿还有地沟油。”
老季撇嘴，懒得理他。
顾星辞无奈的笑了笑，继续吃饭。
老季这人嘴就是这样，其实都是玩笑话，不算认真。
毕竟这基因摆在这儿呢。
吃完饭，顾星辞帮着收拾着餐盘，老季几人先回去午休了，她下午要和左星尧去找陆北。
收拾完，她扎在学生堆里洗了手，一旁的学弟给她递了纸巾。
“谢谢。”顾星辞点头道谢，接过擦干手往外走。
她没逗留，很快出了食堂。
老季走得时候给了她钥匙，说她钥匙不想来回跑的话，中午可以去他办公室休息一样，有沙发。
顾星辞没急着过去，她拿着帽子，优哉游哉的在学校这边逛了一圈。
她的校区其实在另一边儿，但是有点距离，现在也不方便过去。
只能等晚上空了过去再看看了。
她拿出手机边走边给秦觉打着电话。
“嗯，刚吃完。刚才都是老师，不方便和你打电话。”
在老师面前，无论你做出了多大的成就，这一刻你还是他的学生。
所以吃饭的时候，顾星辞还是很乖巧的。
“你呢？”
秦觉也刚刚吃完饭。
给她发消息没收到回复，也猜测她应该也在吃午饭。
便没有继续打扰。
“你下午要去做什么？”
“下午要去对流程吧，具体我也不清楚。”顾星辞步伐缓慢，视线四处乱飘着，说：“刚才老师们倒是问起来过什么时候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