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们的话就是——
“老子奋斗的时候毛都帮不上,发达了还想挡老子的路?”
“凭什么?谁给她的底气给老子甩脸色?”
“老子不欠她滴!”
这些土老板就是这个脾气,事业上来后,家里的妻子若还是那副农村泼妇样,无一例外会遭到嫌弃。
没有人想辛苦打拼后,回家还得对上那副要债脸。
所以,势利现实的土老板们在综合衡量价值后,再婚都会选择温柔小意的女人。
不离婚的,也是因为家里的老母亲跟孩子不让离。
实际上心早飞远了。
王然在商场上混了几十年,早就看透了这帮男人。
却也理解他们的选择——
当一方事业有成,女方若不能提供同等的价值,例如“情绪价值”,或者其它价值,这档关系天平就倾斜了。
不对等的关系是走不远的。
所以,她很好奇周允石。
在酒局上别人都在谈论女人的时候,周允石永远是那个例外。
关于这一点,王然分析过。
周允石是大学毕业创业来的,跟那群猴急的土老板不一样。
可是人就会有色心,不可能对着白花花的美女不感兴趣。
对美女不感兴趣,那对权势呢?
想到这个,王然又有点佩服周允石了。
投资商抛出联姻,不是没有试探的心在里面的。
实际上,投资商他敢让女儿嫁过来吗?
一个可以抛弃糟糠之妻换取利益的,而且注定是越来越成功的一个人。
当他的事业版图超过你投资商的时候,你要如何保护你的女儿?
如何确保你的女儿不是第二个“糟糠之妻”?
这句话原话是周允石说的,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周允石向来都是圆滑的,在他说出那句后,王然明显看到投资商脸色不好看了。
酒局上,不是没有打圆场的。
如果这个时候,周总服软了,那大家还可以和和乐乐把事情圆过去。
可两人都没说话。
周允石在二楼表达了自己的态度,那是因为他有底气。
也有赌的成分在里面。
提前锁了几十个厂商的货,投资商如果要退出就得自己找小厂子。
中间的时间成本不说,找到的厂子不一定是这个质量,就算是也不可能给他这个价格,还有后续的盈利运转流程都要自己去策划,去执行。
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
何必费力不赚钱?
大家是互利共赢的关系。
所以,投资商停顿了几分钟后,笑着起身举杯,“我就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
周允石也没有给对方难堪,立马接上一杯。
一场风波就这么在暗流涌动的对峙中过去。
王然知道周允石是孙丽芳的男人,却也一直好奇他们之间的真实状态。
不过刚才,同样从二楼包厢里出来,王然跟在周允石后面。
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楼下。
那眼神——
可真有意思。
“周总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毕竟刚刚那锐利的眼神,王然还以为周总要对老婆做什么呢。
可惜,啥也没有。
周允石是真的这样,还是演出来这样?
是人都会有阴暗面,想到这个,王然又道:“我还以为你俩至少要跳个舞呢。”
“我还不太会跳。”
孙丽芳轻笑摇头,“刚才现学的。”
“哦~”王然点点头,又看到折回来的陆伽城,开了口,“你怎么来来回回的啊?”
她们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楼梯拐角。
走廊的尽头是女士化妆间。
当然男士也可以用。
王然只是好奇陆伽城怎么去了又回来。
更何况——
王然仔仔细细看了一番。
这张脸也没有涂粉的痕迹啊。
“然姨。”陆伽城叫了声,旋即指了指鞋子。
“应该不能穿了。”
闻言,孙丽芳看过去——
原先只是有些划痕的皮鞋,鞋面两侧已然变形。
在这群穿着明光锃亮皮鞋的男人里,这样很是失礼。
“诶,你怎么回事啊?”王然大声道:“知道你省钱不铺张浪费,可好歹——”
“嘘。”陆伽城制止王然的发言。
他的眼睑极长,笑起来弯弯的,“帮我保密啊。”
“你先说怎么回事?”王然很有长辈的态度,“不然我就跟你父母说了。”
怎么回事?
陆伽城叹了口气,视线随意般掠过王然身后的女人。
只道:“手工的,质量比较娇贵吧。”
“我还是买个耐磨的比较好。”
孙丽芳头悄悄的低下。
这好像是她的锅?
手工皮鞋确实好穿又舒服,但还要看什么皮。
她想到自己买的羊皮底高跟鞋,就因为没贴膜,沾了次水就开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