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坐下没几分钟,接到财务经理电话:“陈总,不好了,税务的人刚刚来把我们帐本全拿走了,市场监督管理局的人也来了,正在经理室。”
“我马上回来。”
从李叔家赶回和康最快需要五十分钟,陈晚意赶回和康,停车时远远看见方听澜和穿着制服的人员一起从大门走出来,陈晚意心里一惊,赶紧下车,刚准备过去,被从后车下来的林思远拉住:“别过去,老板让我在这里等你,你先别过去。”
“那些是什么人?”
“市场监督管理局的,有人举报和康滥用原材料,需要带负责人回去调查。”
陈晚意急了:“那也应该是我去,而不是他去!”
“别冲动,等传唤到你你再去也不迟,先留在外面想办法,老板就是知道你这性格,让我在这里堵你。”
陈晚意眼睁睁看着方听澜被带上车,都跟他提出让他退出和康了,这时候不应该躲得远远的吗?何苦来沾这一身麻烦。
“思远哥,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先彻查公司所有进货单和用料单,其他的只有等。”
“他怎么会过来的?”
林思远拍拍他的肩:“也是突然得知的消息,刚刚赶过来的,别担心,只要没做,问心无愧,最多是配合查个几天。”
陈晚意跟林思远忙了一天,没查出任何问题,思远托人打听消息,那边说方听澜暂时不能回来,因其它问题被移送公安机关了,且暂时不能见任何人。
陈晚意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不管怎样他都不希望方听澜出事,尤其是跟和康有关的,林思远安慰他,让他放心,说老板自有安排,他也会想办法救老板。
沈立昂过来了一趟,除了安慰也没别的话可说,两人静静坐着,沈立昂接了个电话,听语气是方听澜妈妈打过来的。
沈立昂安慰着电话那头的人:“没事,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阿澜,他会没事的,过两天就会回来。”
挂完电话,沈立昂主动说:“是我姨妈,阿澜的妈妈,她很担心阿澜。”
陈晚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头“嗯”了声,方听澜好好的时候没见她对他多好,现在出事了她好像比谁都急,也不知道是真心疼爱她那个儿子,还是担心儿子出事她晚年不好过,不过这都不是陈晚意该操心的,他现在只想着要怎么才能帮到方听澜。
好在沈立昂也没多说,陈晚意送走他,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呆,想了想,又跑到门口,把门口那束玫瑰抱进屋,小声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
不用为了我为了和康把自己搭进去。
实在睡不着,又不知道该干什么,能做的该做的全都做了,陈晚意想起从方听澜家拎回的行李箱还没收拾,这时候只想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
收拾衣服时,看见那个被他带回来的奖状,抚摸着奖状,叹了口气,将他摆在架子最上层,心不在焉手不稳,木框没摆稳当“哐”一声落地,木框上的玻璃摔得粉碎,陈晚意将里面的奖状从碎玻璃里抽出来,抽的时候才发现奖状下面还有一张纸。
目光落在纸上,《股权让渡书》几个加粗字闯入眼中,陈晚意再也顾不上玻璃碎,将纸捡起来,是方听澜的股权让渡书,制表日期在两个月前,上面白字黑字的写着,方听澜所持40%股份无偿转给陈晚意,自陈晚意签字日起生效。
原来,这才是他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难怪那天他说要陈晚意拆开,陈晚意当时怎么回答他的?
有那么点失望,抱着相框回房间说自己拆,他问时自己又是怎么答的?
哦,当时他说:“拆开了,看到了,喜欢,谢谢你,你最好。”
当时的敷衍令方听澜没说实话。
他没有想要和康的股份,没有并吞和康的意愿,更没利用陈晚意,或许一开始他是打着那块地的主意,像他说的那样,爱上陈晚意后,他只想陈晚意开心,其他什么都不想要。
陈晚意的眼泪落在纸上,晕开一片湿意,打电话给林思远,跟他确认,林思远倒是平静:“当时老板说给你个惊喜,事后无声无息,我还以为你们商量过,暂时先不走让渡流程,也许一切早有安排,如果你签了,今天被带走的就是你了,别担心,安心等老板回来。”
“思远哥,我伤他心了,他回来可能不想见我。”
“不会,我不知道你们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老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我们下飞机没多久接到电话,说是你被绑架了,老板放弃了几千万的生意,带着我立马返回,在路上交待我去找救兵,我问他怎么办,他说你会害怕,你会想见他,他必须出现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