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许湛不知道这是哪儿来的期限,不过不需要纠结,毕竟后面还有“一辈子”。
他事后也追问过老妈到底她俩说什么了,怎么搞定的?妈妈笑笑,“我从来不信天意,现在,信了。”
许湛没明白这话的意思,无所谓了,结果最重要。他们同居了,这可以是他的终点,最好的终点……
终于到家了。
一进门,迟心边脱外套边说,“饿了吧?我去做饭!”
一回身,男人已经只剩了衬衣,弯腰直接扛起来,“饿了!”
被他扛进了浴室,迟心笑,放下来,立刻搂了他的脖子,迫不及待地亲他,根本不管他的手在做什么。其实,她也等不了了,刚才在车上就想好了,假如回家他先洗澡,她也要加入,就像现在这样……
浴房窄,可是足够了,他们只要一个身体的空间。
花洒下,一切如水,一切都光滑。思念在雾气中蒸腾,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人的羞耻感。脑子发热,心发烫,人类的语言就此丧失了功能,只有最原始的力量才能表达。
从来都是他主导,可这一次,是她放肆,耳边是他性感到死的声音,“宝贝儿,要我,要我……”
水下翻腾,像夏日荷塘轰鸣的雷雨,砸得铺天盖地,满处碎花狼藉。待到风平浪静,好久,她都没有呼吸。终于,喘出这口气,才算回魂,低头,吻住他,“抱抱。”
一直缠着,还要抱。许湛笑了,轻轻放下她来,知道她站不住,他根本就没敢放手,直接贴进怀里,抱着,淋着……
好乏,好甜蜜,一动不想动,可是刚刚恢复的神志倒想起个事来,迟心嗤嗤笑。
“怎么了?”他问。
“老大说想让你证婚,朵朵说坚决不。”
嗯?许湛挑了眉,那俩五一要结婚,最近也是忙坏了这个小伴娘,至于他么,无意给任何人证婚的,可是为什么来了个坚决不?“我怎么得罪朵朵了?”
“朵朵说,许湛是迟心的男朋友呀,我们一起的,干嘛非给放长辈位子上。”
许湛哈哈笑,“我就说么,还是朵朵明事理!”
迟心也笑了,抬起头,“朵朵说你特别好。最好。”
“朵朵说的啊?那你呢?”
踮起脚尖,轻轻咬他,“我爱你,特别特别爱……”
“嗯。”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小天使们快来玩。再不来玩,要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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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周四。京城。
三月的天在凌海已经是一片春暖花开, 而在京城还是料峭春寒。从工业大学出来,许湛大开了车窗,一路风吹, 吹透滚烫的头脑, 直到单薄的衬衣贴在身上犯了寒气这才冷静下来。
又能听到车厢里轻柔的乐声,慢慢开,寻着熟悉的路往母亲身边去, 这一天一夜的烦躁和说不出的揪心总算缓过一些……
许驳州坚决要和迟芳华离婚, 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许湛是从小姑那里听说的, 而且一听说就已经是许驳州要搬走的阶段。许湛立刻冒火!这不是添乱么??该磨的、该毁的,二十年了,现在醒过酒来了?突然发什么神经!怎么能让人不往迟心身上联系?
新年的时候, 小丫头哭得肝肠寸断, 连让他上楼接都不敢,不是因为他许驳州是谁??当时许湛一心在女孩身上, 根本顾不得找他理论, 也着实没当回事, 现在, 终于还是要最后通牒了?
一旦这件事成了, 小丫头肯定又要以为是自己造成的,让她怎么面对?她跟迟芳华的关系非常复杂, 有感情更有责任和义务, 还有她自己背上的羞耻和痛, 她绝对不能忍受迟芳华到了这把年纪还要被人抛弃!而且, 她更会以为许驳州对她的恨已经到了极点, 不惜离婚来摆脱跟她的联系,让她日后还如何面对他?小丫头最后受不了、选择跟他许湛分手都是可能的!
他们同居才不过短短一个月, 即便如此,她都不肯嫁给他。这一点本身就是隐患,哪还经得起再折腾?说来归去,真别小看那个小红本,没有国徽印证,就是特么没有安全感!
急得许湛一个电话就拨了过去,原以为自己的介入立刻就能让许驳州放下心理包袱,没想到这么多年从没对他说过不的父亲,这一次竟然冷静到整整两个小时都不松口,铁了心要离。
没办法,许湛决定亲自跑一趟。好在不知是摄于许驳州的威严、还是担心他许湛掺和进来会离得更快,一向善于搞事的迟芳华居然一个字都没跟女儿提,让他还不至于四面起火。
一早到公司安排好工作,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许湛就上了飞机,直接把许驳州堵在了办公室。
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