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排查到了凌晨一点,安室透还想继续熬夜,却不自觉地感受到了无可匹敌的强烈睡意袭来,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脱了衣服,随意地冲了个澡睡觉去了。
大概是最近熬夜太久了吧……
十分难得的,安室透这次脑袋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Zero,Zero?”熟悉的幼驯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室透勉强地睁开眼睛,就看到穿着警校学生制服的诸伏景光正一脸担心地推着自己,“Zero,你最近没做什么勉强自己的事情吧?居然在上课的时候睡着了。”
“还好我跟萩给你打掩护,不然被鬼佬发现你就完了。”一旁松田阵平明明是帮忙却总是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过降谷酱你居然也会在课上睡觉,超级罕见的啊。”另一边,一个几乎要让安室透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遗忘了的声音响起,萩原研二打趣的脸靠了过来,让安室透差点落下泪来。
“喂,你们几个。”另一头,伊达航无语地起身走过来,“给降谷掩饰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还有降谷,晚上别熬夜,上课的时候更不要睡觉。”
看到走过来的这几个熟悉的人影,安室透觉得自己早就凉透了的心脏忽然再次鼓动了起来,那强烈的跳动声,甚至有些震耳欲聋。
“Zero,喂Zero你怎么?难道是眼睛这边受伤了吗?还是怎么……”诸伏景光看着他忽然低声惊呼了起来,连忙去掏自己的手帕。
“哎?我?”安室透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他刚想伸手,就有水滴掉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哎,我……哭了?”
“喂喂,你没事吧?”
“降谷酱?”
“降谷?”
看到如此令人惊讶的画面,其他三个人也都赶紧凑了过来,“喂你没事吧?”
“还是说你有哪里受伤了?”几人连连追问,安室透都没什么反应,松田阵平坐不住了,他立刻起身将降谷零拉了起来,“走,我们送这家伙去医务室,他肯定是哪里受伤了又不肯说才会这样又是上课的时候睡觉又是莫名其妙地哭起来的。”
“我没事,真的没事。”安室透连忙阻止这个最急性子的朋友,他伸手,几下就抹掉了脸上的眼泪,“我只是……”只是太过于感动了。
“总之没事,大概是我睡懵了。”安室透仰头,露出一个属于降谷零而非安室透的笑容来,“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这果然是在做梦吧?也只有是在梦境之中,他才能再次看到这几个早已死去的挚友,这样说着,这样笑着,他的眼泪却又再度不期然地掉了下来。
因为是梦,所以让他稍稍放松一下吧,有什么问题,等到自己醒过来之后再说,现在,唯独在现在这个时候,让他稍微地放松一下,不要再绷得那么紧,哪怕为此被松田那家伙嘲笑也不要紧……
第二天一早,蓝染起来的时候就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神色,他洗漱完,就看到跟自己同住的降谷零已经在做早餐了,他有些沉默地走过去拍拍对方的肩膀,“等下我们不用去横滨了。”
“怎么了?”降谷零有些疑惑,他记得自己的好友萩原和松田都跟蓝染认识很多年了,他丝毫不怀疑,以蓝染的性格,逢年过节说不定还会给那两个家伙发个红包什么的,忽然之间就说不去横滨了,难道蓝染有什么别的更合适的拜访计划?
蓝染对他摇了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来,搜了搜新闻之后递给他看,三年前的新闻头版最大的标题便是“《四年前的炸弹犯再次犯案,警视厅刑警光荣殉职》”。
降谷零看到这新闻标题就感到不太妙,等他点进去之后,看到新闻内容之后脸色更是变得极其难看,新闻上自然没有详细说明是殉职的是哪个警官,但是挂上了打了马赛克的殉职警察的照片,降谷零只看那头有点乱的自然卷就知道,死的是哪一个。再结合文章里写的“四年前”,他立刻就意识到,“四年前”被炸死的数名机动队爆处组警察里都有谁。
“怎么……可能……?”降谷零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蓝染,他明明记得……等下,七年前,他记得他们的世界似乎也出现过类似的事情,两个炸弹犯为了向警视厅勒索十亿日元的赎金,而在好几个地方安装了炸弹,但是后来……
“那次的事情我也在场。”蓝染主动解释起来,“那天我正好在朋友家里做客,然后就遇到了机动队的人来疏散,我的朋友兰波君为了不影响我们难得的新年相聚,就主动出手将公寓里的炸弹处理掉了。”
“处理掉了?”降谷零有点惊讶地问道。
“嗯,兰波君是空间系异能力者,而且还是很厉害的那种。”蓝染稍微解释了一下,对方就听明白了,“后来我将这件事情委托给了横滨的武装侦探社,江户川乱步侦探将剩下的那个炸弹犯很快就找了出来,成功将人抓获。”